潭州,天一門。
崔鶯啼離開了慕容囚風的住所,一出門,就看到了柳靖和陳康二人。
“二位長老久等了。”崔鶯啼笑道。
“哪裏哪裏,我們剛給你安排好住處回來。”柳陳二人笑道。其實這兩人一直沒有離開過,而是悄摸著在這兒聽裏麵的動靜,隻不過什麼也沒有聽到。“剛好小友你出來了,我們帶你去住下吧。”
“就不麻煩兩位長老了,隨便找個弟子帶我過去就行。”
“行,那就讓小祁帶你過去吧。”柳靖衝遠處一個弟子招招手,那弟子就跑了過來。“小祁是我最優秀的弟子,從出生就在天一門,這裏每個角落它都熟悉得很。”
“師父,陳長老。”被稱作小祁的弟子對柳陳二人作揖行禮。
“你帶崔小友去北洲天字號二院休息吧。”柳靖說道。
“好的師父。”
......
這個小祁離開柳靖視線後,就變成了一個十足的話癆,一路上說個不停。
“我叫祁進,師兄弟們都叫我阿進。還不知道崔兄名諱。崔兄是哪裏人,要到哪裏去?在我們天一門住多久?”祁進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問個不停。
“崔鶯啼,揚州人,來南疆四處轉轉。”出於禮貌,崔鶯啼也耐心回答著。“至於住幾天那還不太確定,看你們門主的意思吧。”之前慕容囚風就明確表達了想讓他多住幾天的意思。至少在慕容囚風想出來需要他做什麼之前他應該是不好走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吃好喝供著,挺不錯的。
“今天崔兄和門主談話時,我和師父以及陳長老都在外麵偷聽。門主常年把自己鎖在屋內研究書畫,平日裏就連師父都難見到幾次麵,崔兄年紀輕輕卻能被門主請去交談,真的讓人佩服啊。”說到這兒,祁進明顯放慢了步子,“不像我,在別人眼裏算是個天才,實際上卻什麼也不是。”
“阿進,不要氣餒嘛。”崔鶯啼的速度沒有改變,因此走到了祁進的前麵,聽到祁進的自嘲,崔鶯啼轉過頭來,“你有什麼誌向嗎?”
“我想當門主!”祁進突然被問誌向,先是一愣,隨後激動得左手指天大喊。
“好,我祝你成功。”
......
二人一路說笑,很快就來到了柳靖提到的北洲,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院落不下七十間。
“崔兄,這整個小洲都是我們天一門的,”祁進提到這明顯有幾分自豪,“所謂北洲,就是我們天一門在宗門北邊劃一塊地蓋些院子供客人住宿的。按照客人身份尊貴程度和與天一門的關係遠近,客人會被分別安置在人字號、地字號、天字號三個等級的院子裏。而崔兄你的住處就是最尊貴的天字號。”祁進一邊給崔鶯啼講解,一邊跟各個院落的客人打招呼。
“最近天一門的客人很多啊。”走過一間間院子,崔鶯啼發現幾乎每個院子都住有人。
“是啊,不過他們和崔兄你不一樣,他們都不是被邀請來的,而是花錢住進來的。”祁進沒有往下說,而是笑著賣了個關子。
“花錢住進來?”
“對。其實北洲在空閑時期是對外開放的,就像客棧一樣,隻不過比較貴罷了。許多想了解洲上生活以及天一門修煉場景的外人對這些院子可是趨之若鶩。當然,這些都是門主的主意。”提到慕容囚風,祁進滿臉敬佩。
“這個人字號住一晚多少錢?”此時二人正在穿越人字號區域,崔鶯啼隨手指著一處院子問道。
“具體數額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有時會負責接引下客人,收錢的事都是門主一人在管。”祁進搖了搖頭,“不過聽陳長老說這些院子每年賺的錢的五成就夠養活全宗門所有人了。”
崔鶯啼愣了一下,暴利啊,這妥妥暴利啊。沒想到這天一門看著不怎麼樣,背地裏這麼有錢。
......
“崔兄,我們到了,這就是你要住的天字號二院。”一路向北走了好久,兩人才走到這所謂的天字號二院。祁進上前推開院門,帶著崔鶯啼走了進去。
院落不大,但頗為雅致,房屋的光線也很充足,除了後院可以看到湘水美景之外,這院子其實和外麵的稍微貴點的院子沒什麼區別。
嗬,這慕容老登可真會賺錢。
“崔兄,每頓飯都會有人給你送過來,無聊的話你可以在洲上轉一轉,也可以找我或者師兄弟們一起玩。”
“一起玩?”“對嘛,門主說了修煉一途要講究勞逸結合。我先走了啊,這個點穀師妹已經在等我吃飯了。”
“去吧去吧,不打擾你正事。”崔鶯啼賤兮兮得笑著。
送走了祁進,崔鶯啼直接躺進院子中的躺椅裏,“這日子雖說寄人籬下,但是真的快哉啊。”
本來抵達天一門的時候就不早了,又和慕容老登聊了那麼久,所以崔鶯啼在躺椅裏愜意了沒一會兒天就黑徹底了。但崔鶯啼並沒有起身回屋,在院子裏吹吹風,賞賞月,聽聽不遠處江水流動的聲音,貌似是一種更愜意的選擇。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消磨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