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紙,王明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自從他接到警察打的電話他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事情還是來了,而且一來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他蹲在地上,顫抖的雙手,好半天才掏出一根煙,顫顫巍巍地點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死去的豬嘴裏出泛著的白沫,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就這樣蹲著,看著死去的豬,仿佛陷入了時間輪回,隻是不停地重複著吸煙的動作,直至一根煙抽完,手機的響聲將他拉回了現實的世界,他站起身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王明....”
王明不帶對方說話,直接搶話說道“誰派你來的?”語氣略顯陰沉,他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了碾。“我已經蹲了快十年的牢了,我踏踏實實的做個好人,礙著你們誰了,這麼搞我....”
男人沉默了片刻道“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我了解一些事情,絕不再打擾。如果你好好配合,你的損失我們來賠償...”
“明天中午直接來我的豬場吧?”王明語氣依舊沉悶,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好”男人答應得很爽快,這讓王明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方並不怕他有什麼動作或者埋伏,看來對方也是有備而來,他內心微微一歎。
轉眼間次日的中午一輛豐田霸道駛入了王明的豬舍院落,車上下來了兩個人,穿著隨意,仔細查看能看出兩個人腰間都別著東西,一個人男人看著坐在院子裏抽煙的王明,王明坐在四方的桌子前,打量著下來人,他們有起身,隻是看著車上下來兩個人,給了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們坐下談。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了王明兩側,左側的男人帶著墨鏡,抽著煙,落座後緩緩開口道:“王明...”
王明撇了他們一眼,一隻手放在了腿邊緊挨著桌麵和桌腿銜接處,另一隻手夾著煙也自然放著,他緩緩的吐出煙道:“直接說事兒吧...”
男人把王明的動作盡收眼底,他撇了一眼同伴,兩人眼神交彙都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兩人不動聲色,同伴也悄悄的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腰間,男人看著王明,豎起一根大拇指道,然後起身走向豐田霸道的副駕駛,打開車門,拿出一個黑色手提袋放到了王明桌前,自己重新坐下道:“這裏是五萬塊錢,對你的豬表示歉意。”
王明皺著眉頭,看不明白對方的意圖,男人重新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找你沒別的意思,打聽點事兒,給我說說當年暴力拆遷的事情吧?”說罷,男人抬起頭盯著王明,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更是隱隱地透著一股狠戾。
王明眯著眼睛,皺著眉頭,他在牢底將近十年的時間形形色色的人也算見過不少了,他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壓力,很顯然放對方一定是見過世麵的狠人,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隻要講規矩什麼事情都好說,如果不講規矩估計也不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王明緩緩道:“我蹲了將近十年的牢,還不夠嗎?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男人抽著煙,盯著王明沒有說話,就這樣盯著,眼神裏多了一絲不悅,王明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他又開口道:“誰請你們來的?”男人揮了揮手,依舊是不緩不慢道:“受朋友所托,真想了解這個事情,這樣,我給她打電話,你們自己聊,但是我不希望你浪費時間,你懂的。”說罷他也不管王明答不答應,自顧自地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幾秒鍾後電話接通,男人按下免提對著電話說了句:“王明在我對麵,你直接問他吧。”
“當年暴力拆遷案死了幾個人?”電話那頭聽不出是男生還是女生,顯然是做了變聲處理。男人盯著王明,眼睛裏隻有一個神態,那就是回答問題。
王明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男人的同伴,他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緩緩道“三個人,一家三口,這個我已經交代過了。”
“確定一家三口全都死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一點急促。
“是的,推土機不慎推到了他們的房子,他們家男女都死了,而偏房裏麵的一個女孩因為大梁掉下來估計是達到身上了,據說挖出來的時候也死了。”他帶著一絲悔恨和無奈的說道,眼神裏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