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有些懵,他直勾勾地看了二人半天,疑問道,“斷頭飯?三菜一湯還給酒,是不是有點著急了?”說話間,他輕微地咳嗽了幾聲。
董昊帶著微笑道,“不敢吃呀?我們這有監控,不下毒。”
黑衣人舉起另一隻手,豎起大拇指,“有一套。”說罷,動起筷子夾了一口回鍋肉放在嘴裏,然後拿起啤酒費勁地打開,然後猛灌了一口,發出“哈”的一聲,看著二人道,“你們也吃呀,盯著我怪不適應的。”
董昊看著他不見外的樣子也是哈哈一笑,拿著筷子吃了起來,小張這是一次厭煩他的表情。傍晚飯點準備吃飯的時候,董昊讓小張去買點餐和黑衣人一起吃,小張當時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董昊開玩笑,再三確認,發現董昊很認真,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完全搞不清楚董昊的路數。
就這樣三個人吃著飯,誰也不先開口說話,審訊室內隻有咀嚼吧唧嘴的聲音和喝啤酒發出哈哈的爽口聲。
就這樣吃了一會,黑衣人開口道,“你說你叫董昊是吧?”
董昊頭也沒抬,端著飯盒往嘴裏扒拉著飯,回應道,“對,給你介紹過,他是小張。”嘴裏還嚼著飯,也不管黑衣人聽不聽得清。
黑衣人目光微動,微笑道,“你這人有點意思,我叫張萬森。”說罷,他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小張這時停下手裏的動作,拿出筆開始記,董昊也沒看張萬森,吃著飯對小張說道,“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吃完飯再說。”小張看看張萬森,又看看董昊,他有點茫然了,沉默了一瞬,他放下筆,拿起筷子繼續吃著。
張萬森仿佛真的在回應著董昊一般,沒再開口,大約過去了七八分鍾,幾個人都吃完了,小張起身把餐桌上的東西收拾幹淨拎了出去。
張萬森看著董昊,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不是苦笑,也不是嘲笑,“你想知道點什麼,問吧!”
董昊看著他,也是一笑,“不想知道了,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了,物證吻合,證據確鑿,還是行凶現場抓獲的。交給檢察機關讓他們費心費力去吧!”
“你這玩欲擒故縱就沒意思了,不想知道早就把我交給檢察院,還用在這裏酒菜地喂著!一點也不坦誠。”張萬森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眼神中帶著輕蔑。
董昊哈哈一笑,眼裏透著輕鬆愜意,“你要想說,我們可以做個聽眾,至少結案報告更好寫,都隨你心意。”
張萬森一臉不屑道,“真有你的。想知道什麼問吧,反正都是一個結果,見識到一個有趣的人也不錯。”
董昊看著他麵容平靜,問道“為什麼殺王五。”
張萬森一愣,沒想到董昊如此直接“你這…”董昊看著他的眼睛,在等他繼續。張萬森麵色收斂,雙手緊握,他也看著董昊,四目相對,回應道,“他不該死嗎?”
董昊盯著他的眼睛,審訊室裏頓時落針可聞,仿佛空氣都出現了凝結,小張秉著呼吸不敢喘氣,董昊沉默片刻道“不想說,不問了!”
張萬森差一點笑出來,連忙道“別別別,我說我說。”這一刻審訊室的氛圍由冷轉換成了另一種尬,就像小媳婦吵架般,小張感覺自己有些宕機,他扭頭看看旁邊的大玻璃,又看看審訊室的門,別是真的走錯了片場,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審訊,這TM弄啥嘞。
張萬森又恢複了冷意,眼神透露出一絲追憶,轉瞬間便成了恨意,他語氣冰冷道“他該死,傷害了那麼多人,還教授呢,禽獸都不如。如果不是因為他,暴力拆遷案不會出現,更不會死人。”
董昊聽到張萬森認真的交代,還提到了暴力拆遷案,不由的眉頭微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萬森,“暴力拆遷案是他策劃的?”
“不全算是吧,當年開發商開發那個片區,就是他嚇JB評估,建議開發商暗度陳倉,找幾個混混帶頭搞定刺頭,快速拆遷拿到土地開發權,這才搞死了一家三口,然後推給混混鬧事,製造了暴力拆遷案。法律辯護的方向和人脈關係都是他找的,你說他該不該死?”張萬森憤怒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