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明沉默，他的身體內還有一隻鬼，就是將一具假身放在外麵，代替自己的存在，真身可以沉睡下去避免厲鬼複蘇。
封閉自己的同時，所有的情緒都隨之消失，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隻鬼了，如果是正常人類，長期處於這種封閉空間內，一定會在抑鬱中感到孤獨或是難過。
然而他卻並沒有這樣的情緒。
這導致他想不起來自己成立朋友圈的初衷。
後來，他確實也意識到了自己這種情況的出現，所以他想要去爭，去奪，想要將權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想這是他保持人性唯一的辦法。
他一直秉承著這個目標。
其實他一開始成立朋友圈的初衷也隻是為了能夠多獲取一些情報，抱團取暖罷了。
隻是這個初衷隨著時間的過去漸漸淡忘了。
要不是顧遠現在問起這個問題，方世明也從來沒有思考過。
“那些東西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我並沒有錯，這個時代造就了我，而我保持人性的方法就是我認為我還有欲望，朋友圈就是我的欲望，我隻是不願意逐漸失去人性，成為一隻鬼罷了。”
每個馭鬼者都有自己保持人性的辦法，而方世明的方式就是利用朋友圈的優勢壟斷靈異資源。
這個時代的局勢就像是一場會議，而會議桌可不是誰都能坐上去的。
他這麼做，雖然比不過總部，但隻要他的麾下有足夠的馭鬼者，那他就有坐在桌子上的資格！
“保持人性的辦法有很多，欲望的表達方式也多種多樣，說到底，這隻不過是你心底最真實的想法罷了。”顧遠的聲音很奇怪，不像是他平時的說話都語氣。
方世明沉吟片刻說道：“馭鬼者活的越久就越是覺得彌漫在現實的隻有痛楚和折磨，金錢、女人、權利隻是用來緩解這種痛苦的方式，你也是馭鬼者，難道不能感同身受麼？”
確實。
這些東西是人之向往，有了萬人之上的權利才會有“我不吃牛肉”的資格……
不過人呐，不能太貪心，得了千錢想萬錢，當了皇上又想成仙，人隻長了兩隻手，就是進了金山銀山，也隻能拿兩樣東西，拿了金銀鐲，就拿不了玉如意，想要的太多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知足常樂才是人之根本。
“以你現在的狀態，就算得到了這些東西，也無法享受，到頭來也是便宜別人而已。”顧遠想了想繼續道，“不如這樣吧，我能幫壓製身體內的厲鬼複蘇，作為交換，你幫我辦一件事！”
聽了顧遠的話，方世明的目光閃爍不定，他現在的狀態很糟糕，這都是因為他和大海市靈異論壇的葉真打了一架的緣故。
“你準備怎麼做？”方世明問。
顧遠道：“不用問的太多，我會先幫你解決身體的問題，然後你再去辦我要求的事情，怎麼樣？”
顧遠的說法很動人，以方世明現在的身體狀態，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要我去做什麼？”
顧遠一字一頓的說道：“解決一個叫楊間的馭鬼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