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上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北部邊塞的穩定,至關重要。
想要一蹴而就擊敗胡人那是根本就不現實的。
雖然現在胡人懾於大秦軍威暫時遠遁,可是仍在邊關徘徊。
並未走遠。
再加上胡人更北邊,還有比胡人更加凶狠狡詐的匈奴人。
秦國遠不是放鬆警惕的時候。
更不是進攻的時候。
隻有先守,才能談攻。
長城就是大秦的依托。
就是將來進軍北方那些凶頑的基地。
必須得萬無一失才行。
加固長城,確實很有必要。
見他似有所悟,聽了進去。
嬴駟正色問他:“相國可知,大秦曆代先君的大願?”
惠施渾身一震,神情肅穆行了一禮,簡而言之:“東出!”
嬴駟將目光看向殿外。
似乎透過這殿門,看到了百裏之外,千裏之外。
“東出,是我曆代秦君篳路藍縷,嘔心瀝血的大願!”
收回目光,嬴駟鄭重對他說道:“東出在即,還望相國,”嬴駟環視四周:“以及諸位秦國的忠臣,秦國的諸位棟梁,襄助寡人!”
聽到這話,在場諸公瞬間明白了過來王上的另外一個擔憂。
是啊。
燕齊雖然虛弱無比,可是處理它們仍需謹慎行事。
麻痹大意不得。
秦國想要東征燕齊,那麼就需要一個安穩的邊疆。
不然,萬一東征之時出了岔子,將會腹背受敵。
大秦東出在即,每一步都要走得穩才行。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治大國如烹小鮮,不得不慎,不得不察。
切莫心存僥幸!
不然,便是萬劫不複!
——
散朝後,嬴駟信步邁步在殿外。
看著威嚴的秦宮,徐徐對跟在身後的張儀、蘇秦說道:“修繕長城隻是第一步,將來還是得主動出擊。”
“不能永遠被動防守。”
腳步暫停,嬴駟轉過身來看向他們二人,話中有話說道:“這段時間,你們二位還要辛苦一些。”
張儀拱拱手:“臣職責所在,何談辛苦?”
“王上放心,黑冰台已經往塞外開始滲透,用不了多久就會摸清敵人的情況。”
“為我大秦將士將來遠征提供詳細的情報!”
嘴角微微勾起,嬴駟笑著點點頭:“你們二位做事,寡人當然信得過。”
一直久不做聲的蘇秦開了口:“眼下胡人迫於我秦軍的威懾,有一部分跑到了匈奴境內。適當的時候,王上您看是不是可以處理掉一些那些草原上的王什麼的,挑起一下匈奴人和胡人的爭鬥?”
嬴駟眉頭一挑。
相較於張儀,蘇秦做事更狠厲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人不狠站不穩。
黑冰台本就擅長刺探、暗殺,他提出這個建議嬴駟並不感到意外。
對於那些嗜殺成性,不斷擄掠大秦邊塞百姓的草原強寇,嬴駟可沒有什麼憐憫之心。
更不會像是對待中原一樣有什麼顧忌。
擔心影響民心。
再說了,胡人要是能和匈奴人互相打起來,對大秦是極為有利的。
為什麼要反對?
“當然可以!”嬴駟言簡意賅,語氣決然。
蘇秦麵露喜色,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