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秦君賢明。
今天看來,誠如是也!
“君上說的有理,那楚國確實是一大威脅。”田忌輕輕點頭。
商量好出兵,兩人又談了一會兒。
田忌告辭離開。
“老氏族有何反應?”擦了擦嘴,嬴渠梁側臉詢問衛屠。
“稟君上,左司空去了太傅府邸。”
兩眼一眯,嬴渠梁冷冷說道:“盯住他!”
衛屠冷笑:“君上放心,自有黑冰台。”
“他跑不了!”
——
秦國取巴蜀,要的就是兵貴神速。
不到一月,大軍就已調齊。
發兵石牛道,再取朝天驛。
而後,突破入蜀屏障:劍門關!
秦君親領大軍浩浩蕩蕩出發,朝廷上下忽然安靜了下來。
仿若一潭死水。
古井無波。
然而,在這平靜的潭水下麵。
卻暗流湧動!
鹹陽城外,一處臨河密林之中。
“你別說,那嬴駟小兒還挺會享受。”
“看著秋景垂釣,還真別有一番意境!”
手握釣竿,杜摯翹著二郎腿,別提有多自在了。
甘龍之子甘成斜瞥他一眼,嘴角帶著一抹嘲弄。
“他一尾鮮魚得了滿朝稱讚,自然要繼續裝下去。”
“不過眼下君上已走,他這份孝心又該去哪裏說?”
“給誰看?”
“誰不知道他這是在玩物喪誌!”
冷哼一聲,甘成把頭瞥向一邊:“這樣的公子一旦繼任國君大位,秦國真不知會成什麼樣子!”
杜摯聞言大喜:“莫非老師他有意顛覆?”
聽到這話,甘成翻了個白眼。
廢他娘的話!
父親不同意,我來這裏做什麼?
和你一起釣魚?
“父親的意思是再等一等。”甘成不鹹不淡說了句。
聽到這話,杜摯頓時就炸了。
等等等,還要等!
等你奶奶個腿呀等!
把魚竿一扔,杜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君上已走,國內空虛。”
“贏虔也同意了和我等同謀。”
“隻要大軍一攻入巴蜀,我等立刻就可以擁戴贏虔繼位,出任國君。”
“到那時,他嬴駟就是待宰的魚肉。”
“他嬴渠梁就是斷了線的風箏。”
“憋在商地的衛鞅,就是自囚於商地的囚徒。”
“老師還要等什麼?”
甘成很是無語看他一眼,耐著性子問他:“杜大夫身為朝廷大臣,焉能不知我老氏族現在根本沒多少人可用。”
“撐死也不過千餘人罷了!”
“而贏虔雖然是先君公子,可是早已不在軍中。”
“連家仆也沒幾人。”
“君上是帶走了大部分軍隊,可鹹陽駐軍並未帶走一個。”
“足有數萬!”
深深看他一眼,甘成反問杜摯:“難不成左司空要靠著這千餘人成事不成?”
杜摯哂笑一聲,不以為然搖搖頭。
“我當是什麼難事,原來少主擔心的是這麼回事兒!”
“這並不難嘛!”
杜摯胸有成竹看向遠方:“雖然鹹陽城有數萬駐軍,可是據此不遠亦有義渠大軍!”
“若少主有意,我等何不利用義渠人為我所用?”
義渠人?
甘成眉頭深深皺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