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這臭小子,不單單是過來看你公伯我的吧?”仿若又回到了當年,贏虔笑罵一聲。
“嘿嘿…”嬴駟憨笑一聲,說起了杜摯的事。
“公伯,駟兒想,左司空既然敢派人刺殺侄兒,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侄兒回來之後,肯定會有所行動。”
“因此,回來之後便讓人調查了左司空。”
“加以監視。”
眼底閃過一絲忌憚,嬴駟沉聲說道:“果然,在侄兒一番打聽之下,得知他最近要前來拜訪公伯。”
“借著公伯對付衛鞅為名,實則對付侄兒。”
聽到這話,贏虔兩眼一眯。
——
夜已深。
贏虔府邸極為幽靜。
重新拾起白天掃落的棋子,贏虔依舊獨自對弈。
心情,卻完全不再一樣。
心中的抑鬱,消除了許多。
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
連帶著下的棋路也順暢了一些,不再那麼淩厲。
就在這時,鄧福匆匆走了進來。
“何事?”沒有抬頭,贏虔低頭布局。
“家主,左司空求見。”鄧福躬身回答。
“嗬嗬!”贏虔冷笑一聲。
“還真讓嬴駟那臭小子說中了,這左司空果然來了!”
目光深邃看向外麵,贏虔眼底帶著一絲嘲諷:“既然貴客盈門,豈有不見之禮?”
“請他進來!”
“諾。”
不多時,杜摯揣測不安走了進來。
“左司空可是稀客,夜半臨門,何故?”
贏虔隱藏在燈影裏,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杜摯。
饒有興致問道。
“嗬…”
臉色略顯尷尬,杜摯怕他誤會,連忙解釋一句:“公子久不見客,閉門不出。”
“臣雖有心探望,又怕叨擾公子清靜。”
“故此來的少了些。”
“還請公子見諒。”
贏虔沒有吭聲,靜等下文。
老師不支持自己前來,那嬴駟小兒又提前一步前來拜訪。
對於能否說動公子虔,杜摯心中很是忐忑。
見贏虔不接話茬,杜摯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不過既然下定決心前來,事到臨頭就不能退縮。
“今日夜半前來,確有要事相商。”
“叨擾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玩味看著他,贏虔嘴角勾起。
“左司空有話隻管說,用不著拐彎抹角,老夫洗耳恭聽就是。”
咬咬牙,杜摯開了口,放出來一個消息:“長公子,那衛鞅要被封為商君了!”
“那又如何?”眼中已有寒意,贏虔語氣卻很平淡。
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公子難道不想報仇?”
“莫非已經忘記了曾經的仇恨?”
杜摯旁敲側擊。
“他已是商君,榮耀已極。”
“就算想要複仇,又能如何?”
贏虔一聲歎息。
杜摯敏銳捕捉到了贏虔的不甘心。
輕哼一聲:“榮耀頂點,往往也意味著結束!”
“公子應該知道,君上身體大不如從前。”
“若是封他衛鞅為商君,不過就是想要讓他位極人臣,讓旁人有所顧忌而已。”
贏虔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旁人顧忌,左司空就不顧忌?”
杜摯也豁出去了,直接開出了條件:“若是有老氏族全力支持,您說能不能拉衛鞅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