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衛鞅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得付諸東流!”
“就算老氏族被清算一些,也算不到你我的頭上。”
“頂多被削權,遠離朝堂而已。”
“咱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甘龍沒好氣看著他,教訓道:“這時候湊上去,豈不是明擺著要陪葬?”
“怎麼,你要自請人殉不成?”
被甘龍一頓訓斥,杜摯心裏一萬個不服。
明明大難臨頭,老師還要做縮頭烏龜!
這豈是願不願意的事?
分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有所行動,那就得死!
幹等著別人動手?
我杜摯,絕不!
“老師,學生告辭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杜摯也不想再說下去了。
直接準備告辭離開。
讓他繼續做他的潛水烏龜去!
滿是失望看他一眼,甘龍知道這話他是聽不進去了。
“你走吧。”
“還望左司空多多思慮!”
“好自為之!”
耷拉著臉行了一禮,杜摯大步離開。
看著杜摯那毅然決然的背影,甘龍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這個時候,讓杜摯和他們鬥上一鬥也好。
讓他在前麵衝鋒陷陣。
起碼,可以先試試君上的底線。
不過,自己決不能卷進去。
對家宰招招手:“傳命下去,今日起老夫府邸閉門謝客。”
“一概不見。”
“另外,”甘龍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嚴厲交代:“告訴甘氏族人,這段時間要安分守己。”
“不得惹是生非。”
“如有不聽者,根據族規,給老夫嚴懲!”
——
社廟。
三牲祭祀,碩大的三顆三牲腦袋被擺在贏氏一族列祖列宗案頭。
嬴渠梁看著社廟大殿裏,那一排排秦國曆代先君的牌位。
神情肅穆,拱手抱拳,長跪不起。
“曆代先君在上,嬴渠梁攜不肖子孫嬴駟虔首叩拜。”
“敬告列祖列宗!”
“廢太子嬴駟,洗心革麵,在外曆經數載,幡然醒悟,已贖前愆。”
“嬴渠梁決意,將嬴駟重新納入族譜。”
“恢複公子身份。”
“伏惟尚饗,嬴渠梁敬告列祖列宗!”
說完,嬴渠梁站了起來,朝跪在後麵的嬴駟努努嘴。
“去吧,好好給列祖列宗說說這些年你的心得。”
“記住,虔心一些!”
!!!
這就…這就很不講理了。
他嬴駟犯的錯,關我…
你別說,確實跟我挺有關係。
畢竟繼承了別人的身體,功過自然和自己有關。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不就是認錯嗎?
我嬴駟,認了!
走到牌位前,嬴駟重新老老實實跪下。
“……”
一番虔心懺悔之後,嬴駟站了起來。
嬴駟的名字,也重新被加入了族譜之中。
加入族譜之後,也就意味著,嬴駟恢複了公子身份。
正在這時,衛屠趨步而行,來到殿內。
小聲稟報:“啟稟君上,左司空去了上大夫府上。”
聽到這話,嬴渠梁兩眼一眯。
沒想到,自己剛剛把駟兒回來的消息散播出去,就有人迫不及待開始商議對策了。
他們,還真是心急呀!
“那麼,他們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