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絲嘲弄,蕩寇悠悠說道。
“你家公子…”
明白了,他說的是林逸小賊!
麵露怒容,龐涓咬牙問他:“你說你家公子特意接老夫,你家公子莫非是那林逸?”
“不錯,正是公子!”嘴角勾起,蕩寇笑著回答。
“啪!”
含恨出手,龐涓一巴掌拍在馬車上,發出一聲巨響。
龐涓憤怒低吼:“老夫與他不共戴天,何須他給老夫養老?!”
“速速放我,不然…不然就殺了我!”
“公子仁義,不忍主母孤寂。”瞥他一眼,蕩寇卻沒和他客氣:“公子念及於此,這才給將軍薄麵。”
“讓您體麵歸秦。”
眼中含煞,蕩寇不無威脅說道:“將軍要體麵,那就體麵。”
“將軍要是不體麵,就恕在下無禮,幫將軍體麵!”
蕩寇以手做刀,眼中透著躍躍欲試,不懷好意看向龐涓脖頸。
“嘶~”
不自覺摸了摸酸麻的脖頸,龐涓臉上又驚又怒。
明顯有些心虛。
“庶子,爾…爾敢!”
——
馬陵,田忌軍中。
其中一處不顯眼的營帳內。
“田將軍正準備班師回朝,公子以為此行可順利否?”
孫臏笑著問他。
“田將軍兩次大敗敵軍,功高震主。”
“想要安全返回齊國,怕是有些困難。”
嬴駟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緩緩分析。
武將最忌諱的,無疑就是功勞太大。
功高震主。
田因齊雖然勉強算是個明君,可是麵對兩次大敗魏軍的田忌,依舊要麵臨封無可封的境地。
田忌現在已經封地徐州,是侯爵,若是再行封賞,又能封往何處?
又能給什麼封賞?
封君?
笑話!
田因齊本身也不過就是個君爵。
一國兩君?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哪個主事,國人又該聽誰的?
倘若不封賞,又該如何安撫田忌?
又該如何麵對他這麼大的戰功?
更何況,田因齊也根本不會有封君打算。
他也沒這個能力!
封君,唯有天子可以。
田因齊,他不行!
“再者,”嬴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鄒相一向與將軍不和,此次捷報回去,他怕是要更為忌憚。”
“極有可能會在君上麵前說些讒言!”
鄒忌作為齊國的相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對於這個剛剛建下不世之功的田忌,鄒忌會答應?
拉倒吧!
就算田忌不被封君,再次封賞肯定是要有的。
本來就是侯爵,再次封賞,肯定是要高過鄒忌的。
他答應了,也就意味著他的相國之位得讓出來。
鄒忌相國之位,肯讓?
微微一笑,孫臏含笑點頭:“公子之言,與伯靈不謀而合。”
撫著鬢角,孫臏搖搖頭。
“現在,田將軍有國難回,卻依舊尚不自知。”
“並無察覺危險即將降臨。”
“可悲,可歎!”
“公子嬰尚在營中,咱們幫幫田將軍,給他提醒提醒?”嬴駟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朝孫臏努努嘴。
輕輕點頭,孫臏同意了嬴駟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