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您說呢?”
甘龍這話剛剛落地,杜摯就急不可耐跳了出來。
“上大夫所言甚是,公子雖然犯下大錯不假,可是太子左右二傅皆已替其受罰。”
“長公子被施以劓刑,公孫大夫被施以黥刑。”
“公子本身更是被君上趕出宮去,流放民間。”
說到這,杜摯似乎在為嬴駟抱不平一般,兩眼通紅委屈看向嬴渠梁。
連稱呼都換了。
“君上,對太子的懲罰已經夠深刻的了!”
“太子畢竟年幼,流落民間,整日的風餐露宿,朝不保夕。”
“那可是我大秦的儲君,一國的太子呀!”
“每每想到此處,臣心中便像刀絞一般,鑽心的難受。”
“痛不可言!”
眼含熱淚,杜摯蠕動嘴唇看向贏取連,聲音都帶著顫抖。
“您…您就不心疼嗎?”
杜摯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把刀一樣一刀刀剜進嬴渠梁心間。
痛斷心腸!
虎毒不食子,何況人乎?
嬴駟雖然每每都有驚喜送來,可是卻是輾轉列國,受了不知多少罪,吃了多少苦才換來的。
回想起嬴駟離開時那張倔強且堅毅的臉龐,思念的熱淚不覺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駟兒…你在異國他鄉,還好嗎?
眼見嬴渠梁動了真情,甘龍趕忙給杜摯一個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乘勝追擊。
誰知,不等杜摯開口,曾經的太子左傅公孫賈站了出來。
“杜大夫所言,實為忠言!”
“請君上念及父子親情,就將公子召回來吧!”
對於公孫賈站出來為自己的學生說話,嬴渠梁並不感到意外。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嬴駟有望複出,作為老師,公孫賈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當然要力挺駟兒這個曾經的太子。
掩袖擦了擦眼淚,嬴渠梁似乎做出了妥協。
“過而改之,善莫大焉。”
“駟兒犯錯當罰,若是能虔心悔改,本君自然也不會自外於心。”
“不過,”想起杜摯刺殺嬴駟之事,嬴渠梁心中警鍾大作:“錯,就是錯!”
“犯錯就得受罰!”
“駟兒雖然在外顛沛流離,可是現在回來,尚不是時候。”
嬴渠梁此言一出,甘龍、杜摯兩人心中頓感失望。
尤其是甘龍,在心裏直罵娘!
君上死活不接招你說咋整?
就是不肯把嬴駟那小王八犢子給整回來。
這就不好下手了呀!
“君上,”張儀瞥了眼甘龍他們,站了出來:“雖然公子縱有千般不是,可是仍為君上嫡子。”
“犯錯受罰,眼下不能回來,不過臣卻以為並不妨礙成為與楚聯姻公子。”
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張儀對嬴渠梁說道:“先從楚國婚約締結,把人接回來。”
“等公子幡然醒悟,贖清了罪責,到時候再完婚也不遲嘛!”
“君上,您說呢?”
瞳孔驟然放大,嬴渠梁滿是詫異看向張儀。
你別說,這張儀還真有主意!
都說楚女水靈,多細腰。
個個都是美人胚子。
駟兒在列國吃了大苦頭,若是先給他安排一樁婚事,從楚國帶回來一個美人。
倒不失為一種補償。
也不失為一種關心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