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魏國欺辱秦國近百年,秦國焉能苦戰?
百姓焉能戰苦?
三次河西大戰因何而起?
還不是你們魏國覬覦天子封給秦國的河西封地,非要出兵搶奪!
秦人若是自家的土地都拿不回來,又有何麵目苟活於世?
想我曆代先君,為了河西封地嘔心瀝血,畢樓襤縷。
我秦人,為了捍衛秦國尊嚴,不惜浴血奮戰。
到你這裏,倒成了輕飄飄一句秦國苦戰,百姓戰苦?
惡賊嘴臉,昭然若揭!
魏國,可惡、可恨、可惱!
早晚有一天,我嬴駟要讓你們魏國,為此付出代價!
心中風浪大作,嬴駟表麵卻十分平靜。
“啪!”
沒有作聲,嬴駟繼續落子。
見嬴駟默不作聲,惠施還以為說到了他的心裏,自得一笑。
同樣拾起一枚棋子,惠施邊下邊說,接著侃侃而談。
“林子說韓王大誌,意圖變法求強。”
“打破困局。”
“可是在老夫看來,不過是癡心妄想而已。”
“為何?韓國地狹!”
“強國,並不在甲兵,更不在弓弩,而在於所占城池多寡,國內子民多少。”
“韓王有心,恐怕無力。”
“最終功虧一簣。”
大國稱霸,小國求的那就是生存。
曆史上,韓王雖然想要強韓,也確實取得了一些成績。
可是,最後韓國依舊打不過身邊的這些個列強。
夾在秦魏楚之間,終日東奔西走。
時而參與橫強,時而參與合縱。
雖有稱霸之心,可是卻並沒有稱霸的實力。
到最後,不過是牆頭草兩邊倒。
被兩邊拉攏過來,又拉攏過去。
他這麼說,倒是沒錯。
手中落子稍停,嬴駟目光灼灼看向惠施:“惠子此言極為有理,分析的也很到位。”
先恭維了一句,嬴駟眼中帶著一絲戲謔,反問他:“那麼,楚國呢?”
“楚國可是能和魏國掰一掰手腕,同樣稱雄稱霸,難道在下說的也不對?”
見嬴駟拿楚國和魏國相比,惠施那顆好勝之心當時就起來了。
楚國蠻夷之邦,也能和我大魏相提並論?
他配嗎?
南蠻,你以為說的是誰?
“楚王素有稱霸之心,亦有稱霸之誌。”
“不過…”惠施不屑冷笑,說道:“隻是可惜,楚國並非中原列國,偏居一隅。”
“實力再強,恐怕也終究不得正統!”
聽到這話,嬴駟手中動作為之一滯。
惠施,你是懂得內涵的!
楚王的由來,那可不是什麼正道。
楚國,也一直被稱之為蠻夷。
南蠻的稱號可不是說旁人,而是說他楚國。
惠施雖然短短數言,可是卻一下子就扒掉了楚國的遮羞布。
不過,既然你敢說,那我就敢聽。
要說,就往痛快處說。
遮遮掩掩的算怎麼回事?
“楚國自武王熊通起便世代為王,占據大半江山。”
“惠子說偏居一隅,不得正統,這話又是何意?”
皺著眉頭,嬴駟佯做不知。
“我聽先生之言,雲山霧繞,看不分明。”
“在下愚鈍,還請先生教我!”
這小子,明知故問!
王上是讓我過來和楚聯姻的,可不是過來罵楚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