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腰弄明月,長袖舞春風。
劉希夷的春女行,道盡了此刻嬴駟看到的場景。
不過,這裏眼下還不是王宮,隻是公子府。
而熊槐,也不是楚王,而隻是公子槐。
屋內,將來的楚王,現在的公子槐,正在觀賞美女跳舞。
優人起舞,伶人鼓樂。
優人玉貌窈窕,體態輕盈,舞姿飄逸。
胖乎乎的熊槐半躺榻上,笑眯眯看的津津有味,滿臉的享受。
正所謂:縱耳目之欲,恣肢體之安者。
熊槐這小日子過得,相當的滋潤。
“臣羋昭陽,見過公子!”
羋昭陽站在門口,皺眉看了看正在翩翩起舞的優人,又看了看在屋內榻上正滿臉享受的熊槐,臉色深沉拱手一禮。
往裏高聲喊道。
熊槐本來正看得起勁,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看向屋外。
看清來人之後,熊槐局促搓了幾下手,臉上露出一絲慌張。
糾結一陣過後,熊槐快步迎了出去。
“昭陽令尹,你…你怎麼來了?”
熊槐看到羋昭陽親至,頓顯局促,磕磕巴巴說道。
同時,不忘用幽怨的眼神看向羋昭陽身後跟著一同前來的羋原。
似乎在說:讓你小子去借玉璧,怎麼直接把羋昭陽這家夥給借來了?
有這麼借東西的嗎?
麵對熊槐埋怨的眼神,羋原心裏也很委屈。
誰不知道玉璧是他心愛之物?
也就因為我是他學生,這才賣點麵子,能替你借過來。
你換其他人試試?
還不得給你直接轟出來!
不過,這話卻不能直說。
隻能爛在肚子裏。
“公子,”羋原見事情不妙,連忙朝他拱拱手:“所托之事原已做到,父親還在外麵等我,原就先走了。”
說著,不等熊槐同意,羋原撒腿就往外走。
兩腳抹油…跑了!
熊槐見到這一幕,鼻子都要氣歪了。
好你個羋原,跑的倒挺快!
另一邊,聽到熊槐這話的羋昭陽臉色當即就耷拉了下來。
心說:老夫不來,恐怕玉璧就沒了!
也見不到公子這和平時截然不同的一幕。
“公子身為王上嫡子,將來的太子,卻沉迷酒色,實在是不該呀!”
一上來,羋昭陽先搶占了道德製高點。
教訓起了熊槐。
熊槐聽到這話,訕訕一笑。
身為公子,平常在父王那自然得表現的乖巧一些。
等回到自己府邸,當然用不著掩飾太多。
可是很不巧,今天這事兒讓羋昭陽撞了個正著。
“本公子不過偶爾為之…偶爾為之。”
“稍加放鬆而已。”
他是令尹,萬一因為此事和父王告起自己狀來,那可就麻煩了。
熊槐趕忙承認錯誤。
一邊說,熊槐趕緊往後揮揮手,示意那些優人趕緊在自己眼前消失。
等揮退優人,熊槐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試探詢問:“令尹,那和氏璧…可曾帶來?”
公子果然對玉璧動了心思!
羋昭陽心中一緊。
沒有正麵回答,羋昭陽反而往後一擺手,介紹起了跟在身後的嬴駟。
“這位是秦人林逸,臣今日玉璧尚存,還能帶來見公子,全靠他機智過人。”
“識破歹人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