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敢吭聲!
“怎麼,做都做了,現在啞巴了?”
“你還是不是我的學生!”
見他這副瓜慫模樣,甘龍更生氣了。
發出了靈魂質問。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杜摯蹲在地上,小心賠笑將散落的竹簡一一拾起。
重新擱在案頭。
“老師這是哪裏話?”
“學生雖然不成才,可是這點擔當還是有的。”杜摯強笑狡辯。
輕哼一聲,甘龍眯眼沒有吭聲。
任由他蹲在地上將竹簡撿起。
等他都拾完了,甘龍這才開口:“事已至此,再隱瞞下去也於事無補。”
歎了口氣:“說說吧。”
杜摯垂手在側,小聲把單福傳回來的消息緩緩說了出來。
翁的一聲。
甘龍頓感頭皮發麻,兩耳嗡嗡作響!
這混賬東西,辦的都是什麼事!
圍獵被反殺,反殺也就算了。
還被敲詐勒索。
勒索也就忍了,竟然還被人偷襲,全部葬身雒邑。
這簡直就離譜!
派了一群人過去,卻隻狼狽逃回來一條喪家之犬。
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
“給他選一處風水寶地,埋了吧。”甘龍閉上雙眼,語氣中滿是疲憊。
杜摯咬牙切齒,兩眼通紅。
“學生已經將這不爭氣的東西,和他族人十餘口,全都埋了!”
兩眼微睜,甘龍有些詫異看向杜摯。
殺人不過頭點地,禍不及家人。
可是這杜摯竟然直接就給做絕了。
這小子,還挺狠!
“老師,我想…”
“想?想什麼想!再派人過去被殺?”
“照這個樣子下去,有多少人才能夠你送?”甘龍怒了。
猛地坐了起來,憤怒瞪著杜摯。
生生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蠕動嘴唇,杜摯怔怔看著氣的須發皆張的甘龍,滿是不甘低下了頭。
不敢再說一個字。
吼完,甘龍重新躺了下去。
渾身顫抖,重新閉上雙眼。
胸口,更是劇烈起伏。
過了一會兒。
“那…那…”那那那了半天,杜摯瞅著甘龍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沒有看他,甘龍被他氣的腦殼生疼。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甘龍現在對這個學生,是徹底失望了。
不耐煩衝他揮揮手:
“別這那的了,老夫看你還是先消停一陣子。”
“等想好了,想清楚嘍,真想明白嘍,再過來找老夫吧!”
“送客!”
說完,甘龍幹脆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
杜摯看著甘龍的背影,怔怔出神。
過了好一會兒,才頹然拱了拱手。
“學生告退。”
——
“這匹夫倒是幹脆!”
“殺人滅口,一口氣還殺了這麼多人!”
聽完衛鞅派人探查的話,嬴渠梁臉色異常沉重。
“雖然現在證據不足,可是僅憑私懲家奴這一條,依照新法也足以削去他的大夫爵位。”
“君上你看…?”衛鞅試探詢問。
“不妥!”嬴渠梁揮手製止。
緩緩說道:“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幹脆。”
“若是不能一招製敵,敵人心生警惕不說還容易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