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入夜。
嬴駟晃悠悠站起身來,對他說:“酒喝不盡,磕嘮不完,不過終究還是要分別。”
笑著走到他跟前,將公孫衍攙起來:“今日天色已晚,公孫兄,咱們該走了。”
公孫衍臉上帶著不舍,晃悠悠站了起來:“林兄說的不錯,該走了。”
腳步虛浮,兩人互相攙著來到了樓下。
外麵,早已空空蕩蕩。
一拍腦門,嬴駟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臉上透出幾分懊悔。
“遭了,方才隻顧喝酒,現在恐怕街上已經宵禁。”
“咱們怕是出不去了。”
“無妨,”公孫衍不以為然笑了笑,從腰間掏出一枚腰牌晃了晃:“我送林兄回去。”
雖然自己不過假將,好歹也是將。
宵禁雖然在旁人眼裏是回事,在公孫衍這,根本不算什麼。
有公孫衍在,確實方便許多。
一路上雖有盤查,可是見到是公孫衍之後,全都讓路放行。
公孫衍護著林逸往抱月居正走著,全然沒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右邊巷子裏,正有七八個蒙麵黑衣人在伺機潛伏。
“咱們動手吧?”
其中一個長相凶狠的瘦子握緊了手中佩劍,躍躍欲試問前麵一個像是頭領的精壯漢子。
前麵那人,叫做:烏塗。
是杜摯親衛。
奉了杜摯之命,親自領人來了魏國刺殺嬴駟。
旁的人不了解實情,他卻心知肚明。
“莫急,”烏塗往外仔細觀望著,對他們說:“咱們千裏迢迢而來,一定要一擊必殺。”
“絕不容失!”
“看仔細了再說。”
聽到這話,瘦子撇了撇嘴:“打聽了幾天,今天也派人上去落實了,此人就是林逸。”
“有什麼好確認的?”
“話說回來,杜大夫也真夠小心的,刺殺一個庶民而已,哪用得著咱們這麼多人一起動手?”
“還這般小心?”
低聲嗤笑一聲,瘦子搖了搖頭:“我看呐,純屬多此一舉!”
“閉嘴!”烏塗見他提起杜摯,心裏當即有些慌張,謹慎看了看,確認四下無人無人,對他低吼:“作為死士,哪這麼多話?”
“杜大夫的事,也是你能提的?”
眼中透著凶光,烏塗不無威脅說道:“萬一刺殺失敗,不論是誰,膽敢透出一個字來,你們的妻兒老小一個都別想活!”
聽到這話,那瘦子當即不敢再吭聲了。
杜摯這老匹夫,那可是有名的心狠手辣。
真要是刺殺失敗了,一個都活不了。
另一邊。
左邊巷子裏。
“剛才說的可都聽清?”壓低了聲音,黑夫銳利的目光掃視身後。
“家宰放心,小人一定謹記在心。”
“隻要林逸到來,咱們就一擁而上將他拿下。”
“絕不會出半點紕漏。”
鐵塔一樣高大的一個家仆甕聲回答。
那人身後,跟著兩三個體型壯碩的龐府家兵。
“嗯。”點點頭,黑夫悄悄往外探出一個腦袋,看著仔細觀察。
“沙沙~”
腳步聲越來越近,黑夫瞳孔一縮,往後揮了揮手:“他就要到了,準備好!”
右邊巷子裏,這樣的場景同樣在上演。
“林逸馬上就過來了,開始準備!”
“蹭蹭~”
拔劍聲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