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高義,老夫敬佩。”
端起酒尊,龐涓深深看公孫衍一眼:“犀首,好福氣呀!”
公孫衍感激看嬴駟一眼,淡然回答:“屬下運氣好而已。”
車賈眼瞧著龐涓拿嬴駟沒轍,頓時就不樂意了。
咬咬牙,就要起身。
想要報當日的仇。
就在車賈剛要起身之際,黑夫匆匆趕了過來,走到龐涓耳邊低語幾聲。
“這丫頭,還是這麼好勝!”
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龐涓看了眼嬴駟後,輕輕點頭。
“也好,她既然提出來了,那就這樣吧。”
“你去準備。”
“諾。”眼底帶著一絲恨意瞅嬴駟一眼,黑夫躬身退下。
“上將軍,”車賈憤恨看向嬴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今日宴會無以為樂,在下和林逸來時有約,願對弈一場為將軍解悶。”
“不知可否?”
眉頭一挑,龐涓看向嬴駟:“有這事?”
把跟前酒尊往旁邊挪了挪,嬴駟略微敷衍點點頭:“車…”
抬起頭,嬴駟眼中帶著疑惑看向車賈。
似乎在問:車什麼來著?
“車賈!”
刀一樣鋒利的眼神剜向嬴駟,車賈喘著粗氣低吼。
“哦,對,車賈。”
“車兄在剛進府時確實問過我,說是上次輸了不服,想要報仇來著。”
眾人聞言,紛紛朝車賈投來鄙夷的目光。
報仇就報仇,還說什麼為龐涓解悶。
做人說點實話不好嗎?
車賈見嬴駟一點麵子都沒給自己留,把這層關係直接說了出來。
心中愈發惱怒起來。
火氣噌噌的往上直冒。
氣急之下,車賈也不掩飾了,直接說出了心裏的真實想法:
“不錯,在下對林逸取巧之法並不認同。懇請上將軍…”
“對弈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不過依老夫看,你今日飲了不少,有些醉意。”
“和他對弈就沒必要了。”
不等車賈說完,便被龐涓冷冷揮手打斷。
車賈現在怒火中燒,對弈又講究布局。
他要是出戰肯定沒了章法,到最後還是輸,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明知是輸,為何還要讓他上?
再說了,今日對局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
報仇雪恨的機會眼瞧著就要沒了,車賈頓時就坐不住了。
也顧不得許多,離了席位憤怒對龐涓拱手一拜,傲然說道:
“在下的棋藝上將軍您是知道的,不說大梁,在魏國也是數一數二的。”
“上將軍不許在下對弈,真不知又有何人能當得起?!”
憤怒之下,車賈已經沒了往常的恭敬。
當場質問起了龐涓。
麵對車賈的質問,龐涓的臉色頓時耷拉了下來。
一個門客,竟然當眾指責自己,簡直是豈有此理!
強壓著火氣,龐涓眼神冰冷看他一眼:“你已經醉了,怎能對弈?”
給下麵侍候的黑夫使了個眼色,龐涓不耐煩揮揮手:“把他請出去醒醒酒。”
“來人!”
黑夫沒和他客氣,一招手,兩個健壯的家仆應聲闖了進來。
“帶車賈出去醒酒。”
“上將軍…您不能這樣上將軍!”
“上將軍~”
車賈兀自掙紮,卻根本沒什麼作用。
如同一個小雞崽子一樣,被家仆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