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入了那個淵黑神秘的煤洞內,雙眼瞬間失去了最基本的視物功能,隻能看見一片徹底的黑。
恐懼無法讓我作出退縮,我拚命的朝裏麵奔跑,希望能馬上找到老爸蹤影。
可是無論我怎麼跑,前麵仍是一片可怕的黑,感覺不到分叉,這洞直直的似乎沒有盡頭。
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機械般的雙腿沒有任何乏力感,但無盡的黑暗讓我幾乎絕望。
突然,我看見前方出現一縷曙光,我瞬間滿懷希望,拚命向前。
隨著我越來越接近光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刺鼻的氣息,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終於,我衝刺到光源前,我的雙眼從模糊逐漸清晰,驅除黑暗重拾光明,一張白色的帷幕慢慢鋪展開來。
我看見了白色的牆頂,視線緩緩移動,看見覆蓋身體的白色床單,插在手部的透明輸液管。
周圍一片寂靜,整間病房似乎隻有我一個人,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被什麼力量牽引著。
我眨了眨眼睛,適應陌生又熟悉的環境。
“噠噠!噠噠!”
門外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進入我視線中的不是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而是一個穿灰色外套的高瘦男人。
他看見我後,臉上帶起驚喜:“你終於醒了!”
“姐夫?”我輕輕喊了他一聲,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感到像是久臥在床的不適應。
他關切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努力地開口說話,嘴巴裏充滿苦澀感:“我怎麼會躺在醫院裏?”
姐夫深吸一口氣:“你出了車禍你不記得了?醫生說查不出你受到什麼傷,但昏迷了整整兩天!”
接收到這個信息,我的頭腦一片空白,但開始浮現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在自動聚攏著,像拚圖一樣慢慢拚湊起來。
“車禍!什麼車禍?”我臉上掠過一絲驚恐。
姐夫疑惑地看著我:“前天你和老爸還有二橋爺他們,在去青真市那邊煤礦的路上出的車禍,你不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吧!”
“老爸呢?”本能使我立刻追問他。
姐夫眼神左右閃躲,遲遲不肯回答,我坐起來厲聲質問:“老爸呢?他到底怎麼了?說呀!”
姐夫頓了頓,浮起難言的痛苦麵容,低垂著:“老爸他...他沒挺過來,走了!”
一瞬間我的心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了一下,真正的麻痹感侵襲全身,白晝顛倒成黑夜,整個世界都在崩塌碎裂。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淚水決堤衝下,反複呢喃著:“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
姐夫閃爍著淚光,安慰道:“別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難過沒有用,我們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
然而在那一刻,我腦海的拚圖徹底完成,記憶中的畫麵清晰展現,我意識到姐夫口中自己經曆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我們根本沒有發生車禍!”
我、老爸、二橋爺和忠幺爺四人一起順利去到利民煤礦,他們三人進到煤礦,我後麵跟進去找他們。
在會客室我見到了忠幺爺,然後看見了詭異的紅色光柱,追過去在煤洞外發現了倒地昏迷的二橋爺,還有煤礦的三人。
老爸極可能在煤洞裏生死未卜,我在跑進煤洞那一刻突然後背被什麼東西紮到一樣,從而陷入昏迷。
這是我記憶呈現出的真實畫麵,不可能是虛幻的夢境。
我開始懷疑現在的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種幻覺或者夢境中,我毫不猶豫地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拍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