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也好,誤會也罷,時光都回不到那天了,終究所有的萬劫不複,都從那夜的覆水難收開始。
“你們看昂,是你們的人自己坐到我腿上的。”
他把兩隻胳膊伸得高高的,兩隻手靈活地擺動著十指,“你們可看好,我手在這裏,沒有碰她。”
他為了確保車裏每一個成員都能聽清他的話,用力扭動著頭。
“我胳膊放她背後,是怕她頭碰到車窗上,你們可看清楚了。”
馬子天迷糊中扭轉頭,瞧見她妹妹直挺著身子,正使勁往那個人上蹭,由於用力過猛附加酒精作用,一張紅通通的臉在忽明忽暗的車廂裏分外顯明。
我的個天,小雅的酒量越來越差,酒瘋倒是越來越強了。牛!
馬子天扭過頭,看見前排副駕上的古奔直勾勾地看了麵無表情的小雅兩眼,一句話沒說,便望向擋風玻璃了。
被小雅坐的那個人,叫什麼“wu”,是認識還不到12個小時的新朋友,反正,他微信名字如果沒有記錯,就叫“孤鶩”,昨天,添加他微信的時候,馬子天還在想,那一定還有個“落霞”了。
車子停在了郊區一座三層小洋樓前,這個wu禮貌又熱情地把小雅扶下車,攙扶著小雅,準備把她送到家門口,古奔扭著頭大喊:“沒喝多少,讓她自己走!聽見麼,沒喝多少,讓她自己走!”
車外,那個wu和小雅似乎都沒有聽見古奔的吆喝,小雅毫無氣力地靠在那個wu 身上,等著他順好動作,攙扶她回家。
古奔迅速打開車門,跳下車,一邊急促地壓低嗓門給那個wu說,“你看見那個黑影子了麼,人家老公在那等著了。” 一邊把扶在小雅後背上,那個wu的手拽下去,隨後推了一把小雅讓她自己走。
“和朋友出來一起喝點酒咋了?”馬子天氣衝衝地說古奔,“本來什麼都沒有,搞得和有了什麼一樣。”那三層黑乎乎的小洋樓,正對著馬子天的車窗口。然而,她什麼活物都沒看到。
“甄楚生在哪裏了?”馬子天問古奔“我咋沒看見?”
“走!”古奔給代駕講,隨後回馬子天“是了,沒有甄楚生,那也不能我們送她到家裏吧,讓人說三道四,又沒喝多少!”
晚上這場酒局是馬子天吆喝起的。準確地說,這天的見麵,也是馬子天吆喝起的,但也不完全是。
為了慶祝自己又成功還款3萬塊,她在一個月前就邀古奔和小雅出來吃個飯,自然她做東,每人25塊的上限標準。
頭一天下午,古奔給馬子天打視頻,又說,介紹他領導,那個離異的富二代。馬子天像以往一樣,一頓調侃。這次調侃的主題是“吹牛逼”。
馬子天後來龜縮在郊區出租房,誇張點說,她屁股後麵,那些從機場排到火車站的追求者消失了,就連所謂生死兄弟都稀稀拉拉不見了人影。唯有前男友時常來做一些體力活,另外,就是古奔和小雅來的最勤了。
不僅人緣散盡,就連娛樂項目,也就隻剩個吹牛皮了。
這次,那個被介紹的富二代領導,終於在古奔肥厚的身軀後,接上了馬子天的調侃,說他也愛吹牛皮,並且,他們單位,還有他所有的朋友圈裏,沒有人能吹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