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之後,柳媚請求了吳元棹一件事——放了劉子盈。
劉子盈是柳媚同父異母的妹妹,之前為了方便折磨她,柳媚求肯吳元棹征召她入宮當女官。所謂女官,主要工作就是管理宮女。雖說不是什麼高職,好歹也是個官,所以這對劉家來說是個恩典,劉向峰便無法拒絕。
雖然,吳元棹刻意叮囑過柳媚,女官可不能想打就打想罰就罰。然而,要刻意挑人錯誤那還不容易嗎?
何況劉子盈又當慣了刁蠻小姐,一來就是對柳媚一陣破口大罵,勒令他趕緊放自己回家。吳元棹聽她辱罵得甚是難聽,什麼不男不女的怪胎啊之類的難聽話應有盡有,自是勃然大怒。
這倒好,柳媚連找罪名的麻煩都省了,一來就將劉子盈給鞭打了一頓。
劉子盈在家從未挨過打,哪裏受得了這滋味,雖然開頭還是罵,連皇上一並罵了進去,但沒被打幾下就怕了,頓時便開始求饒。但可沒有人會理她。
“嘻嘻……”當時柳媚一邊參觀著劉子盈受責的場麵,一邊對吳元棹笑道,“你聽,她在辱罵當今聖上,這可是能誅九族的大罪呢!”
吳元棹笑道:“你不也是她的九族?”
“我?我可早就不是劉家的人了。”
“那,”吳元棹笑道,“雖然誅九族是不至於,不過我可以憑教女無方之罪將你爹杖打一頓,順便再以教妹無方之罪把你兩個哥哥也杖打一頓,你看可好?”
“算啦。”柳媚笑著搖搖頭。
其實他在家最討厭的就是陳燦和她的女兒這兩個女人,這劉子盈當初對自己不假辭色、每每見自己挨打都是拍手叫好也就算了,連對自己的母親都是呼來喝去,毫不尊重,活該她今日有此下場。
對於兩個哥哥,柳媚倒並沒有特別想報複他們的地方。至於對劉向峰……雖然柳媚確有幾分恨他,但是子要令父挨打,終究還是太過大逆不道。柳媚雖不是喜歡講什麼倫常道德的人,不過要做這種事還是會猶豫。
何況他今日看著劉子盈的慘狀,已是心情大好,大約也不必再做別的了。
從這下馬威之後,劉子盈便老實了許多。然而她既沒做過女官也沒作過相關準備,工作時難免有出錯之處,柳媚又總緊緊盯著她,便能抓住不少錯處去叫吳元棹罰她。所以進宮幾個月以來,無論是挨鞭子板子、掌嘴還是罰跪等等,劉子盈都無不遭受過。
當她終於被放回家的時候,已是憔悴得不成人形,撲到父親懷裏便是一陣失聲痛哭。
“盈兒,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爹以後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劉向峰不住地安撫女兒,也已是老淚縱橫。
“這個柳媚!”見此情景,本已對柳媚略微改觀幾分的劉子楓不由得很是憤怒。他雖然和妹妹的關係很稀疏平常,甚至也有些不喜她太過刁蠻,但卻覺得無論如何如此折磨一個女孩子也太過分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你說什麼?!”劉向峰暫時放開了女兒,卻忽然一個巴掌朝二兒子臉上狠狠甩了過去,“上次教訓你的事看來你是忘得九霄雲外了!”
“爹!”劉子楓霎時間不由得又驚又怒,頓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為什麼每次我隻要說柳媚半句不是你就要打我?!他以前在家也沒見你這麼待見他啊!他把子盈折磨成這樣,我還連罵他一句都不行了!”
“……”劉向峰一時間沉默了。
劉子楓在一時激憤下發泄完了憤怒和委屈,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回怕是要倒大黴了——慘了慘了!用這種語氣跟父親說話,不被打慘才怪!“……我這就去拿家法。”
雖然現在賣乖多半已經來不及了,還是能挽回一點算一點吧。
劉子盈仍在自顧自地哭,劉向峰也開始繼續安慰她。
直到劉子楓返回,乖乖地遞上家法,又自己搬來長凳,趴上去。
“爹!”卻聽劉子盈忽道,“你不要再打二哥了吧!他也是為我抱不平啊!”
“……!”劉向峰和劉子楓聞言俱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