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妄想症還沒好嗎?!”劉子楓怒道,“這些年大娘一直都待我很好!娘當初是病了很久病情慢慢加重死的,這我們都看在眼裏,怎麼可能是被誰害死的?”
“看來那個姓陳的女人很會演嘛。”柳媚冷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是娘臨死前親口在我耳邊說,害死她的就是陳燦。”
“是嗎?”劉子楓也冷笑,“娘真要說這句話,會不告訴我,而是更加年幼的你?”
“娘更信任我唄!她就知道你這單純的傻瓜成不了事!人家遞塊淬著糖的毒藥給你,你就真以為是糖,還吃得津津有味呢。”
就憑母親的這份信任,柳媚也誓死要完成母親的遺願,替她報仇。
“……你究竟是真有瘋病,還是蓄意要挑撥我們的家庭關係?!”
劉子楓卻是打死也不相信母親比起自己會更信任弟弟。想當年她對自己十分寵愛,也寄予了厚望。畢竟父親向來疼愛自己遠甚於三弟。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這裏是我包下的,請你離開!”
“嘻嘻,我們的劉二公子很會花錢呢。”柳媚再次咯咯嬌笑起來,“這酒樓也不差,包下它應該要不少錢吧?也不知道要是你親愛的爹知道了,會不會揍你?”
“笑話!我花我自己辛苦賺來的錢,礙著誰了?”
雖然劉子楓的銀子是從父親手上拿的,但他確實是他協理劉府的勞動所得。
不過雖手上還算寬裕,劉子楓平日也不算是個十分揮霍的人,隻是今日有些煩悶,想要找個地方自己靜靜,在家若是反鎖房門不許人打擾又怕父親和大哥大娘等人要多問,這才包下了此處。
他知心朋友也就隻有荊銳濤等少數幾個,荊銳濤又常年身在宮中,無法時時聽他傾訴煩惱;而一般人他又看不上,對於那些真正的紈絝子弟,最多就做個酒肉朋友罷了,所以有心事時常隻有獨自排遣,最多找父親聊聊,但遇到這種由父親引發的心事就真是沒轍了。
“我可不像某些人,是隻知道賣身騙錢的小白臉。”
“雖然你花自己的錢呢,聽起來是很有道理,”柳媚也不理會他的譏諷,隻是含笑看了一眼他坐在屁股下的軟墊,“但是那老頭子條條框框那麼多,偶爾還要心血來潮地打人,就是像你這麼不愛犯錯的人,也難免要隔三差五被痛揍一頓,是吧?”
“……那你呢?你不也剛被你親愛的皇上給揍了一頓嗎?”劉子楓反唇相譏,“怎麼?挨了四十大板,那麼快又到處亂跑?”
“對呀,讓你失望了,我還活蹦亂跳的呢。”柳媚抿嘴笑道,“所以那四十杖的分量你應該能猜到了吧?說不定我傷得還沒你重呢,而且皇上也依然對我寵愛有加。行了,別想轉移話題,說吧,這次是因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劉子楓一句話忍不住脫口而出。
“因為我?”柳媚愣了愣。
“……”劉子楓本來是不想提這事的,但既然已經說漏嘴了,他幹脆心一橫,“對,是因為你!就因為我說了一句你死了活該,爹就對我家法伺候!爹就是這樣一心維護著你,可你居然還要把他當仇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聽到這番話,柳媚霎時間呆住了。他心中最柔軟的角落仿佛被重重地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