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來,看來還是多慮了!
老白看向張哲,再追問道:這麼說,已經沒事了!
張哲點了點頭:今日顧月離開後,大概午時的時候,青草便來了人,說會助我們離去,說是洞庭那邊也打好招呼了。不過,青草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們,就算顧姑娘是震澤的人,她想送震澤一個人情,也不至於就此開罪自己的近鄰洞庭,所以此事沒那麼簡單。
老白思索了一下:想來是洞庭那邊鬆了口了,青草才會如此直接。
張哲接過王孟韻煎好的藥,說道:呐,孟韻剛煎好的藥,你先喝了,對你的傷勢有好處。
老白接過那碗藥之後,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後說道:顧月去巴陵找誰,莫不是震澤的人?
張哲點頭說道:那天慶典上,震澤有一人傷了,我們想著他們或許也沒有離開瀟湘,所以顧月去巴陵求援,找的就是他們,到時一起走,也穩妥一些。
老白若有所思。
張哲起身說道:可惜那時謝輿石前輩(謝震,字輿石)不在,他估計已經離開此地了,不然慶典上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袖手旁觀。我也知道你的顧慮,估計還沒想好如何麵對他、麵對整個宗門,但是既然選擇回來了,總是要直對的,要是你不好開口,我…。
老白緩慢起身,舒了一口氣道:不必!我會去找他的。
看到老白如此說,張哲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然後坦然道:接下來是準備回江左還是?
老白眉頭緊鎖,頭疼的很,他摸著頭說道:回江左,但先不回震澤了,我要先找一個人、不,是兩個人。
張哲笑道:你啊!好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說出口。不過,到時或許是和震澤的人一起回去,這…。
老白臉色凝重。
張哲繼續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一起走,但是顧姑娘此次若是找到了震澤那一行人,如若我們不一同回去,估計就得分道揚鑣了。
看著老白的臉色愈發不好了,張哲也就沒繼續說下去,隻是該說的話,還是得說,畢竟始終要有一個心理準備。
王孟韻在山屋的院外等著,看著顧月久久未回,她還是有些擔憂。張哲則是鎮定自若,他上前給王孟韻披上了披風,然後說道:回屋內吧,這裏風大,顧姑娘天資聰穎,想來必能逢凶化吉。
看到張哲如此安慰自己,她的心也就安定了一些,對於王孟韻來說,張哲便是她的定心針。老白在屋門外看著院外的二人,不禁笑了起來,然後便轉身回道屋內,繼續躺下睡了。隻是此時的他,胸口倒是不痛了,轉而的是頭痛劇烈。
夜半時分,顧月終於趕回了山屋,看著燈光都亮著,她打掉衣裳的灰塵,然後才向屋內走去。
聽到腳步聲,張哲走出屋外,輕聲說道:如何了?
顧月嘴角上揚笑了笑:解決了,和我們猜的不錯,他們果然在巴陵,就是找他們費了些時間,耽誤到現在。
老白聽到聲音,走出了屋外,輕聲道:顧月。
顧月大喜道:你醒了!太好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臉頰有些胡渣的男人,忍俊不禁。
王孟韻聽聲音也走出屋外,連忙走到顧月身旁,說道:太好了,小月你回來了,此事終於塵埃落定了!
顧月輕聲說道:塵埃落定?
張哲迎上前道:,屋內說吧,院子裏風大。
之後,四人圍在桌子四周,談論了起來。
顧月將“飛花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們,張哲也將青草願意幫忙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顧月總結道:所以,洞庭的宗主蕭風願意就此罷休的原因便是如此,如今對於洞庭來說,可謂內憂外患,內有洞庭慶典使其威名受損,外有飛花令、玉堂將會影響雲台乃至整個五湖之間的關係。
飛花令重現天下,有兩枚飛花令落入北境鏡花樓手中,他們準備於半個月後,在鄴城舉行“飛花大典”,邀請天下武林豪傑參加。加之玉堂的堂主病逝,將青、徐兩州這些年所聚集的奇珍異寶皆贈與琅琊閣。這對於震澤來說,都是很不利的消息。
而且,更加不利的是,聽說原先的“飛花令”有三枚,現在傳出來的“飛花令”卻隻有兩枚,看圖畫上所描述的,是洮滆和彭蠡的,唯獨少了“震澤”的。
若是洞庭、震澤沒有處理好此事,想來很難全身而退。
張哲看向老白,隻見老白眼角微微跳動。
顧月對著老白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明天能一起出發去巴陵麼,和陸時他們彙合?
老白撫著心脈說:恐怕不行,既然如今洞庭、青草都發話了,想來也不會對我們動手,我想等傷好一些了,再離開此地。
顧月蹙眉道:不行,隻要還沒離開此地,就總是有變數的。所以還是回到江左之後再說。到時…,到時你是到丹陽也好,去會稽也罷,都行!
張哲問道:丹陽、會稽?
老白解釋道:我打算在丹陽、會稽買處宅第,現在身上的錢幣已經夠了!
顧月不解道:夠了?
老白笑著說道:你以為我的傷白挨的啊,早在我的預料之內,算是洞庭他們花錢消災了。
張哲拿起茶壺倒起了茶,說道:白兄隻身入局,可敬可佩,可是我們的酬勞是不是得付一下?
老白拿起茶杯喝了起來,說道:到時喬遷的時候,都有份,哈哈哈。
眾人笑著,隻剩顧月還在擔憂,她追問道:那也一起先離開此地再說吧!
老白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嘛,我有個朋友,本來要去丹陽的,但遲遲沒有他的消息,我得尋他一下,所以還不著急此時回江左。
顧月低頭輕聲道:你傷還沒好呢,到時又?
老白搖了搖頭:雲霓身法足矣了!上次是我之前的傷還沒好,以後我就袖手旁觀,想來不會有什麼事情。
顧月不喜道:嗬,我才不信你會袖手旁觀呢!
老白嗤笑道:我又不像顧女俠一樣,是個行俠仗義的少俠,我就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
張哲看二人談話的情形不對,連忙打斷道:這樣,顧姑娘,明天我們和你一起到巴陵,然後你先同你們宗門內的門人一起回去,我和孟韻陪著白兄待個幾天,等他好了之後,我們一齊再回震澤,畢竟他的傷還沒好,也不適合草行露宿。但是你不一樣,你出來這麼久了,震澤的人肯定都找瘋了吧,你擔心白兄,震澤的長輩也擔心你啊!
王孟韻也安慰道:是啊,小月,畢竟出來這麼久了,也是時候回去了,你又不像我們,沒有什麼羈絆的。
顧月默然。
沉寂了許久後,她開口打破平靜:那就這樣,明天我到巴陵和他們一起先回震澤。不過,你們也別在荊州待太久了,畢竟這是洞庭和雲台的地界,總是不安全的。
張哲點了點頭。老白在一旁也跟著回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