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隻餘下了雲瑤和白相丞二人。

雲瑤想到剛剛那個“侍衛”的眼神,卻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望著白相丞道:“帝師可還有什麼事要交代?”

“無事無事......隻是......”

白相丞瞧著雲瑤的神情,一時間也不知道帝家的這位王妃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來。

“帝師但說無妨。”

去黃水鄉之前,白相丞隻知道帝司夜是真的愛極了雲黎的那位長公主的。

但至於這份感情到底是什麼,白相丞沒有直觀的感受到過。

直到他得知了南疆巫師一事,還有那冉顧率軍踏平了北襄,他被氣的不行,千裏迢迢從晏城殺到黃水,質問帝司夜。

看到的卻是一個完全沒有求生意識了的......十萬黑騎之主......

在將那傻子救回來的期間,白相丞突然明白了雲瑤對帝司夜的意義。

就好像水之於魚,空氣之於世間萬物,但這樣的比喻又好似不夠準確。

雲瑤是帝司夜活著的全部意義......

他奪下開元,隻求一個能配得上公主的身份.......

毒殺整個少陽城,是將雲黎的江山社稷徹底穩固......

開戰北襄,是因為那朔風皇子挑唆雲奕的人要雲瑤的命......

唯獨對那裴大人下手,才是他自己的私欲......

帝司夜這三個字,可能對於無數人而言,都是個魔咒。

但帝司夜所有舉動背後的意義,都是想保護雲瑤,保護她可以在他撐起的一片天空下自由自在。

隻可惜這個傻子,行事太過極端,終是讓別人喘不過氣來......

一個從來沒有被愛過的人,從哪裏能知道怎麼去好好愛一個人呢.....

“帝師?”

雲瑤看著白相丞的眉頭漸漸微皺,似乎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在。”

“帝師是還想為那人來當說客的?”

白相丞抬頭望著雲瑤,卻隻是歎了口氣,“原本是如此想的,如今卻覺得隻是試圖說服王妃,興許沒有太大的意義。”

“喔?”

雲瑤有些驚奇的望著白相丞,“那帝師是?”

白相丞一想到帝司夜的樣子,隻能是無奈一笑,“在下隻求王妃,別將王爺當作尋常人家的丈夫,您就將他當成幼子,細心教導,告訴他是非......在下也知這很艱辛,但興許,王妃能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王爺來......”

......

雲瑤的營帳中。

簡誠跑了進來,掀開簾子一看,卻不見那白相丞的蹤跡,雖已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難免還是有些失落。

“他走了?”

雲瑤笑了笑,站起身來,拍了拍簡誠的背,“嗯,帝師還得趕回晏城主持大局,不過......他跟我說,若是簡姑娘想去開元皇城尋他,他隨時都在。”

雲瑤雖不知這二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事,但倒是能看出來,這帝師對她家簡誠很是真心,她家簡誠撩撥完人家就跑了,人家雖什麼都沒說,想來也是傷著了的。

如今能說出這番話來,也很是癡心了。

“所以......你同那蘇盛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這人又上哪去了?”

“這......說來話就非常長了......對了!白相丞走了,他那‘侍衛’不是還在外麵嗎?”

簡誠突然想起什麼,疑惑的往營帳外指了指。

“喔,是嗎?那便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