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司夜在雲瑤的暗衛人選上,思索的時辰都比謀劃著奪開元國權印的時辰長。

反正絕不能是個男子......

若是挑個女子,也不能是個嘴甜的。

尚在浮雲宮時,他的殿下最親近的便是身邊那幾個嘴甜的丫鬟,如今這幾個丫鬟還都跟著她來了開元國陪嫁。

思來想去,向來冷麵木訥的輕煙,便是最好的人選。

卻不曾想,雲瑤還能跟這輕煙聊上這許久。

“王妃都同你說了些什麼?”

袁治覺得王妃還沒進門多久呢,他就已是比過往一年對自家王爺刮目相看的次數都多了。

這派個暗衛,也要細細詢問?

輕煙半跪於地,恭敬的回稟道:“王妃就是問了問開元國的一些風土人情,再就是,跟屬下打聽了一個姓秦的姑娘,隻是府上並沒有王妃所描繪的這位女子,屬下就據實以告了。”

“姓秦的姑娘?莫不是!?”

袁治在黑騎中嶄露頭角之前,一直暗地裏就在幫著帝司夜做事。

自然知道,那皇宮的地牢中,確實是有一位姓秦的姑娘的。

帝司夜隻是微微眯起了眸子,他知道雲瑤是重生而來,但她為何會打探秦裳月?

上一世,他不過是利用那人的血,通過情蠱和南疆巫術,讓雲瑤也能像那人一樣,癡戀自己,她不該會知道秦裳月的存在的。

可上一世,雲瑤死了.......那巫師臨死的時候,也對他說過,這種巫術絕不會傷人性命。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是他沒有察覺的嗎?

“知道了,你退下吧。”

輕煙後退幾步,離開了書房。

“她她她.......”

袁治一臉震驚的指著離開的輕煙,他實在不明白,連輕煙這些後提拔起來的黑騎暗衛都不知道地牢裏那個女子的事,王妃遠在千萬裏外的雲黎國,怎麼會問起?

帝司夜朝袁治擺了擺手,“無事......”

好吧,他家王爺都說無事了,他還能說什麼?

不過,“昨日的婚宴,您最後為何會誤了吉時啊?”

袁治實在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今日他去王妃的那邊,本是想去打探一下那個瞪他的姑娘,卻不成想,被人拿著掃把給攆了出來。

王妃帶來的那幾個丫頭,個個視王府的人如同仇敵一般,都是因為自家王爺昨日在婚宴上的那一出。

他也沒鬧明白,要說王爺和他在雲黎看到未過府的王妃與那青衫男子頗有些曖昧,王爺心裏不舒坦,一直不搭理也就算了。

明明王爺緊張王妃的很,可禮習大事,卻又是真的誤了吉時。

帝司夜聽著,竟是瞪了袁治一眼。

“好好好,不問了不問了......屬下知錯了。”

“時辰不早了,你去教場尋長汕回來吧。”

袁治壓著笑意,拱手道:“是!”

這王爺,真是誰的醋都吃啊........

........

“王妃,要沐浴更衣了嗎?”

春桃走進屋中請示。

雲瑤現在滿腦子還是剛剛那輕煙護衛說的話。

怎麼可能呢?

秦裳月居然到這個時間點,都還沒有出現嗎?

“王妃?”

春桃看著自家主子愁容滿麵的模樣,不由得又輕聲喚了句。

“去打水吧,連同本王的一起。”

“啥?”

雲瑤看著進來連通傳一聲都沒有的帝司夜,一臉驚異。

春桃本還想著等等自家主子的令,卻被王爺瞥了一眼,嚇的趕緊退出了房間。

“你...你.....今夜還寢在這?”

雲瑤昨夜隻當是這人喝多了,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如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