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晦冷眼看著蕭琦擠眉弄眼,如同觀賞一場猴戲。

他的眼神惹怒了蕭琦,隻見他立刻變了一副麵孔,威脅道:“雲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雲晦像是聽到笑話一樣,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蕭琦拔出腰間的佩劍,他身邊的家丁也同樣拔出武器。

“因為好笑。”雲晦的神色輕鬆,仿佛被包圍身處下風的人不是他,而是對麵一樣。

“我們一路上千防萬防,以為你蕭琦會帶著兵馬像圍剿流民那樣讓我們一家死無葬身之地。”

雲晦說到這裏,輕蔑地看了一眼蕭琦身後那些家丁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

“想不到,你最後還是帶著家丁來的。你的軍隊呢?看來趙光霖也並不信任你們蕭家,你們蕭家將京畿的屯兵帶出京畿哪怕一裏地,也一樣是死罪。”

蕭琦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越發陰鷙。

“我們一家被你這種草包嚇得落荒而逃,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著雲晦又笑起來。

笑著笑著他突然從腰間抽出自己的佩劍。

“別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樣子,其實我也練過幾天劍。”他用劍尖遙遙指向蕭琦的咽喉。

“我練劍的第一天,師傅就告訴我,和誰對打都要記得穿好護服,不知道蕭琦老弟你今天穿著嗎?”

蕭琦穿了一身紅色的鬥篷,鬥篷下是京城流行的公子哥打扮。那麼沉的盔甲誰能天天穿著。

聽到雲晦這麼說,蕭琦嚇得一連後退好幾步。

“你別得意,我的軍隊還在後頭呢!你們、你們快上!”

他心裏暗自叫苦,本來帶著兵從京畿出來他就提心吊膽的。想著雲晦一家人,全是婦孺,雲晦又是個文官,連雞都殺不了。

他帶著五十人的隊伍,快去快回也就是了。

萬萬沒想到,怎麼就能和班師回朝的季家軍撞個正著!

季家和蕭琦帶的五十個人正好歇在同一個驛站裏,他說要來剿匪,季家就要跟來,蕭琦隻得借口辦私事,帶著幾個家丁溜出來。

對麵的雲晦不可怕,可是他身邊那些護衛,各個看著都凶神惡煞的。隻怕是他們衝過去,剛打個照麵就要被他們砍翻在地。

“爺,不如咱撤吧……”蕭琦的親信湊到他耳邊悄悄說道。

蕭琦也心有退意,橫豎周貴那小子已經發信號,說抓住了雲桐那小妮子。

雲晦這家人死不死的有什麼關係。

截殺雲晦這活,就不是他的啊。

蕭琦心裏不住罵道,怎麼就碰到季家了呢。

原本他與蕭家請的江湖殺手約在驛站外頭彙合一起行動。蕭琦打的算盤是等這些殺手與雲家的護衛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再帶著人把這兩撥人一網打盡。

既解決了雲晦,還能把他們一家人的死,都歸到江湖殺手劫道逞凶頭上。

而他蕭琦就是帶兵路過,出手相助,誰料來遲一步隻救下了雲晦的一個女兒。

怎麼就碰到季家了呢,還是季家那個最難纏的老大季望鄉。

“你敢在京畿動打槍,你等著我去皇上麵前參你一本!”蕭琦看著那些江湖殺手的屍體,氣得跳腳。

“季家自會去跟聖人解釋。”季望鄉撂下這麼句話,就轉身回了驛站。

蕭琦本就心虛,不敢與他多辯駁。隻得讓手下將這些江湖殺手的屍體收了,充作剿匪時殺掉山匪。

說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還不就是一幫地痞無賴。這麼重要的事情,是哪個廢物找的人,辦砸成這樣,沒得連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