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午後,西側蓮花山上的青色樹木伸展著奇形的的枝條,一條漢青白玉的石橋貫通東西。東邊的山峰上,一株株桃花開得香豔,清風徐來,雲霧彌漫。踏過一條架在小壕溝上的木橋,方圓裏許的空地上,一輛銀白色的運輸車孤零零的停在當地。明晃晃的擋風玻璃閃爍著七彩的光芒,一抹斜陽映照之下,更添幾分奪目。
楚東華頭暈腦脹的推開車門跳了出來,往四周一看,嚇了一跳。剛才明明在高速公路上好好的開著車,怎麼一轉眼就到了這個地方。他在地上蹦了蹦,緩解了一下酸麻的雙腿,往兩邊緊走了幾步,‘哈’居然還是在山上!
楚東華拍了拍染了一頭黃發的腦袋,把自己從小學一年級到現在的經曆仔細的想了一遍,沒有斷代,自己精神應該還是很正常的。
他摸著下巴往四周打量,現在處的位置是這座山的山頂,從這裏可以清楚的看到山腰上的一座道觀,楚東華大喜,心道:“有人就好,待會去問問這他媽的是哪啊,老子居然能把汽車開到山頂上,這什麼牌子的越野車也辦不到啊,太亂蓋了。”
楚東華拿出手機給老板打了個電話,沒信號,再打,還是沒信號,他心裏這個怒啊,罵道:“這個老吝嗇鬼,給老子配的啥手機,站在山頂上都他媽收不到信號,給二奶買別墅的時候沒見他這麼糊弄!”
關好了車門,邁開大步往山下跑去,這都下午了,再不找個地方就要在山上過夜了。在山頂的時候看下山的路清清楚楚,走起來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楚東華漸漸迷失了方向,轉頭四望,一片雜草,就像沒有路的一樣。
楚東華轉過兩個轉彎,穿過一片茂密的白樹林,忽然見到兩塊巨大的山石立在眼前,山石間雲霧彌漫,似乎其中別有洞天。他快步穿過,突然間天地豁然開朗,水自天上來,白龍驟下,風聲瀑聲響徹天地之間。一潭流泉如絲如帶般纏繞林間,迎麵一絲風吹雨讓人身心俱爽!
楚東華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他奶奶這才叫自然啊,實在想不到現代社會居然還有這麼美的地方。不過現在他卻沒心情欣賞,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個地方填飽肚子,這會把他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個勁的後悔沒從車上帶幾包方便麵下來。
既然不知道路,楚東華就一直順著一個方向往下走,心道:“就算你是珠穆朗瑪峰,老子一直走,不拐彎,不信到不了山下。”這座山當然不是珠穆朗瑪,所以楚東華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終於到了山腳下。山下是一條寬大的石板路,道路平坦而開闊,兩邊生長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楚東華不知道地界,隻好順著路一直走,希望能找個人打聽一下。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楚東華不但看到了人,也看到了一座雄偉的城門。不過這都不算什麼,令人吃驚是城門裏進進出出的人,全部都穿著古代的衣裳,門口居然還有一隊衣甲鮮明,配著長刀的士兵。
這當然不是拍電影,這一點楚東華還分辨的出來,他隨手抓過一個挑著雞蛋準備進城的人,問道:“老哥,請問一下這裏是什麼地方?”
那人看了一眼楚東華的襯衣西褲,操著奇怪的嗓音道:“此處是汴京,兄台不知道嗎?”楚東華心道:“廢話,我要知道還問你,嗯,汴京不是北宋的都城嗎,老子現在難不成到了河南開封。”指著城門又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河南人都穿的這麼複古啊,搞什麼文化節嗎?”楚東華雖然這麼問,心裏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妙,這個地方別說汽車,自行車都沒的一輛,有些人還用在現代幾乎失傳的獨輪木車推東西,場麵怪到極點。
不等那人回答,楚東華心中一動試探的問道:“當今天子是誰,現在是什麼年號?”那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楚東華道:“今上之名不敢言說,現在是崇寧二年。”楚東華昂著腦袋把自己知道的帝王年號想了一遍,沒想出這年號崇寧的是哪棵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