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我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了,我想去道宗,”劉東依舊伏著身子,把頭蜷縮進去,以一個很怪異的姿態,仿佛在等待自己的命運。
“我問你的是”江探還想說什麼,隻看見旁邊的青年一把閃身過去,直接暴力的探查了劉東的腦海,生生抽取了記憶。本來如風中殘燭的劉東經此一下,身體經過被抽取記憶的一個僵直,然後重重的倒下去,
“真是的,對這種人還要什麼問候,直接查他的記憶不就完了”青年一邊說著,一邊讀取自己腦海裏奪取的記憶。而江探則看著屍體說不出話,連剛才青年的話也沒有往心裏去。
劉東就這樣死了,十萬的百姓在午時到如今不過幾刻鍾的時間,他們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到最後隻死了兩個人,老人和劉東。
兩人回了酒樓找到了虎子,虎子的神智已經徹底不清醒,他隻是嘴裏念叨著英雄,回家,什麼的,
江探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張符咒,嘴裏念叨著什麼。而身旁的青年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瘋了?這可是……”青年想說什麼,卻被江探打斷,
青年不語,如同自己查看了劉東的記憶卻沒有說給江探聽,江探也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融合了符咒的虎子慢慢睜開眼睛,卻失去了少年的朝氣,如同一道朽木一樣,沒有理會兩人下了酒樓,離開了城門,離開了城池,去了北方,現在的他自然不會死亡,永遠不會,哪怕他被大能和妖獸用能夠移山填海的威能,他的肉體也不會滅亡,他會一直向北,直到去往目的地…………
而此時的江探和青年也在做最後的告別,兩人從少年相識,如今已經五個年頭,青年來源於道宗,也是江探此行的內應,一路上對江探暗地裏不少相助。
三名長老已經快要從幻境中醒來,留給兩人的時間不多,
風吹起地上的沙礫,在這片凡人終其一生也走不出的茂密叢林之中,江探坐在地上,嘴唇蒼白,左心房的地方有一道淡淡的紅色印記,很快又消失不見。
“傳送法陣要啟動了吧?”青年說著
“嗯,”江探說道。
“跨過楚河的傳送法陣,你還真是把那個老家夥的全部都學了去”青年笑笑。
道宗美其名曰三方圍剿,卻不知道人家已經留夠了後手,還想著在道宗眼皮子底下去酒樓吃喝一頓耍耍威風,卻聰明反被聰明誤。意外聽得怎麼一個消息,觸動了他,不然他的身體也不會。
是啊,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被滄海淚腐蝕,老家夥向他們揭開了滄海淚的麵目,也算出了兩人的結局。
“嗨,不得不說,老家夥算的還蠻準的嘛”他的身體開始泛出點點光亮,傳送陣法已經快要啟動。
江探伸了一個懶腰,露出好看的笑,
“嗯,挺準的”青年的臉慢慢的發白,
算出了江探知道了滄海淚代表了什麼的時候,寧願冒著天下大不韙也要把它偷出來,算出了,江探心思太重最後會誤了自己的性命。
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照顧好自己,別來為我擔心,這,是我的宿命”江探轉過頭看著青年灑脫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他的身影便消散在了這一方天地之中。他過了楚河,繼續他的使命,如同計劃之前的一樣,一人在南,一人在北。
江探在路旁跟老人閑聊的時候會想到了自己的這個結局麼?借助滄海淚在他的算計之中麼?想到在道宗自己和江探東窗事發,後者留下了自己的一滴心頭血,笑著說道。
“喂,拿著啊,你還不相信我麼,他們抓不到我的,拿去,省的他們懷疑你”
而自己也就這樣做了。
他考慮了天下偷到了滄海淚,想到了十萬生靈舍了一副身軀,想到了自己,留下了為自己洗脫嫌疑的證據,那自己又何嚐做不到!
青年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一個什麼決定,劉東的記憶,老家夥算出自己的命運,江探的身體被滄海淚腐蝕,這一幕幕畫麵在腦海中浮現,
青年目光逐漸堅韌了起來,自己可從來沒有落後過他啊,既然這樣
青年結了一個幻術解開的咒印,身後的三名長老瞬間仿佛如同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一名長老更是不顧身份的跌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蒼白的臉龐似乎不可置信自己是否還活著,而修為最高的陳長老則是第一時間徹底清醒過來,他看著麵前的青年,後者的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滄海淚氣息,旁邊的劉東的屍體死因是道宗的功法
陳長老想了想開口說話,猶豫著又沒有說什麼,反應過來的十六長老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怒氣衝衝的跑過去質問了一番。
而青年似乎也沒想著解釋什麼的。
最終陳長老沉沉歎一口氣揮揮手,讓十麵埋伏捆了青年。
正如同江探守在老人身邊把劉東引出了城門防止後者在做出什麼其他喪心病狂的事情一樣,那般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舉動,他做得,我又如何做不得,雖然江探沒說,但是自己也能猜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