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胡牙緊閉著的雙眼猛地睜開，豆大的汗珠掛滿額頭，他胡亂摸索著手機，發現手機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
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
關閉飛行模式，媽媽的消息彈了出來：“兒子，起床了嗎，要好好吃早飯1。”胡牙盯著屏幕，緊張起來，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胡牙覺得有些胸悶，手止不住的顫抖，在輸入框裏打下：
起來了，老媽。
但是遲遲不敢按下發送鍵。
等等，指甲還在，牙齒？牙齒！胡牙磕了磕牙齒，牙齒也在，頭發也在，他掀開被窩……
“我這是，醒了？”胡牙喃喃道。
於是他立即拿起手機，按下了發送鍵，在轉了幾個圈後，消息終於發送了出去。
胡牙喜出望外，但是望著外麵漆黑的天色，又有些發怔，所以剛才發生的一切，到底還是一場夢，可是那種痛感為何如此清晰。胡牙摸了摸腹部，明明上一秒撕裂感還那麼強烈，明明記憶裏還殘存著驚恐，明明牛麗麗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響起……
咚咚咚！“有人在嗎？”
突然傳來的砸門聲伴隨著不耐煩地呼喊聲讓胡牙回過神來，這聲音？牛麗麗！
胡牙淩亂了，所以到底還是在夢裏嗎？
“外賣到了！”
聲音再次響起，胡牙這才鬆了口氣，打算下床拿外賣。
走到門前，伸向門把的手突然停下了，MD，老子根本沒點外賣。
胡牙嚇得往後一退，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你誰啊？”胡牙聲音略微顫抖。
“您點的外賣到了。”清亮的女聲卻不夾雜任何感情。
“送錯了吧，我沒點外賣。”
……門外傳來塑料袋摩擦的嘶嘶沙沙的聲音。
“奧，對不起對不起！我去，跑錯樓層了……”留下一句漸行漸遠的抱怨，四周又恢複了平靜。
“哈哈哈哈哈哈哈……”胡牙笑起來，不僅是被外麵的人逗樂了，更是因為，他無比確信已經回到現實世界，夢真正地醒了。現在的他感覺到自己無比清醒，接下來隻要按部就班的去上學就可以了。
他爬起來，感到一身輕鬆，打開手機，按下音樂播放鍵。
“ewu嗯山連著山ruai山~”胡牙一邊刷著牙，一邊跟著音樂哼唱起來，這不過是個平凡的早晨。洗漱完畢，胡牙打開冰箱，拿出一片吐司。正要關上冰箱門的時候，停住了，他盯著裝著吐司的袋子，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昨天剛拆的一包吐司，昨天拿了一片，現在拿了一片，應該還有四片，怎麼回事，隻剩三片了！
胡牙本不是個特別仔細的人，但是現在生活拮據，日子要算著過，每天早上填肚子的吐司，拿了幾片還剩幾片他絕對不會記錯！他實在想不通，但是絕不願意往夢境那塊兒想，現在的生活真實得不得了。“也許是有人進了我的房間吧，畢竟這個公寓閑雜人員還蠻多的……”他這樣想著，但又覺得不對勁，不至於入室盜竊盜片麵包吧，不過他這房間確實也沒啥值錢的東西，興許那賊就是餓了，拿片麵包走了？沒有整包拿走，他人還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