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外麵下雪了哎。\"
喬連生用一根手指扒拉百葉窗,一邊回頭和我說。
我還沒醒,張口說話太麻煩了,便不理會她。
我靠在床頭,看著她把要穿的帶的收拾好,走路都一蹦一跳的,像父母答應帶去玩的小姑娘。
\"收拾好啦!清清寶貝起床好不好?\"
喬連生站在床尾,手中拿著提前暖好的衣物,衝我撒嬌。
我被“清清寶貝”給激出一身雞皮疙瘩,搓了搓手臂,慢吞吞的拉開被子,喬連生走到床邊,幫我穿衣服。
我有點羞,用手輕輕拍了她幾下,嘟嘟囔囔的。
欲拒還迎,欲擒故縱。
這八個字形容我的行為剛好,畢竟誰會拒絕被人伺候著呢?
我們到故宮的時候已經不下了。
我在故宮裏感歎深宮裏有多少怨閨時,喬連生在找貓。
\"我上次來的時候有隻中華田園貓,就在這個宮附近溜達,這怎麼不見貓啊。”
喬連生還在找,隻要看到有小灌木,小盆景什麼的,就的“喵”上兩聲。
“你不是說上次沒看到嗎?”
我有些疑惑。
“遠遠瞥見怎麼能算見到啊!”
她理直氣壯的喊道,我笑著看她,牽著她的手向前走。
我看著青磚紅牆黃瓦白雪,和喬連生兩個人在雪中漫步,生出幾分歲月靜好。
故宮很大。雖然有很多地方都被鎖起來了,但也逛了挺很久。
天色有些暗了,天上又開始飄雪。
小小的細細的,落在頭發上也不會融化。
\"這算共白頭啊。\"
喬連生堅定的說,她轉臉看向我,摸了摸我的臉。
\"那江太太今天高壽啊?\"
我和她打趣道。
\"哎呀今年82了。喬太太怎麼保養的,比我小不了幾天,瞧瞧這皮膚狀態,誒喲水靈水靈的。\"
喬連生擺著態,裝腔作勢,還在口袋裏捏了捏我的手。
\"江太太——別擦邊,你的手!\"
我拖著音喊她的名字,挑眉看向她口袋裏作惡多端的手。
\"哎啊,喬太太別介啊。\"
喬連生邊說邊幫我攏了攏衣服,又理了理頭發。
我們並肩向外走去,喬連生還怕我失望,一直和我嘟囔著
“小貓怕冷,我們以後來看。\"
北風呼嘯,寒風吹進那紫禁城,聲音像終生不能出紅牆的溫婉女子。
喬連生牽著我到北京地下交通網穿梭。
兩人喝著同一杯咖啡,越過人群。那些臉我看下清,隻記得兒童的好奇,青年的羨慕,中年的不解,老年的支持。
我突然覺得一直這樣不去也挺好的。
我們並沒在北京停很久。
坐高鐵去鞍山看了看鋼鐵廠,去丹東摘了草莓,去大連看了海。
在大連海邊,我們穿得嚴嚴實實的。
\"再往北去就太冷了,你身體吃不消。\"
\"可是有冰雕展哎。\"
\"可是你不能去哎。\"
她學我說話。
我們指著地圖,我有點遺憾,有生之年看不到冰雕了。
第二天我們踏上火車,綠皮車的那種。
我看著窗外的景,是連天的白,銀裝素裹可一點也不差。
看得乏了,倚在她身身,迷迷糊糊的,有點好奇,這次為什麼是綠皮。
\"路清,到了,我們換乘。\"
喬連生的聲音響起。
我感受到一隻手在幫拉衣服,戴圍巾。
\"到哪了?\"
我眯著眼睛,縫中卻看見外麵有冰雕。
“吉林,我們路過著。\"
我眨大眼睛,看著作為特色放在吉林的火車站的冰雕。
\"我們路過吉林去太原?\"
我有些無語,但更多的是她對我的任何要求都滿足的開心。
喬連生側過麵去,不說話,隻是笑。
“不是你要看的嘛,就隻能順一下啦~\"
確實是順了一下,連車站都沒出——真換乘。
我們在山西陝西吃吃喝喝,就去成都了。
喬連生不願讓我在北方多待,即使這樣,到成都時也1月中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