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幾日再來給祖母請安,綰綰告退。”太後點了點頭,命孔嬤嬤送謝知意去養心殿。
禦前太監趙公公見到謝知意,連忙迎了過來,恭敬道:“奴才見過小郡主。”
謝知意看著孔嬤嬤“娘娘身邊離不開人,嬤嬤回去伺候吧。”
殿內,皇帝身著龍袍端坐在高位上,眼神睥睨,不怒自威。一旁,坐著丞相謝懷民。
謝知意上前,跪下叩首:“臣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頭頂傳來皇帝威嚴的聲音“平身”
皇帝望著謝知意,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隨即笑了笑,聲音溫和:“綰綰都長這麼大了,出落的越發漂亮了,罷了,朕今日也見了,你隨丞相回府吧,你們多年未見,不必在朕這裏待著,反到拘束了,日後閑來無事,多入宮陪伴太後。”
謝懷民起身,向皇帝行禮告退,皇帝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離開。
謝知意落後半步跟在父親身後。
行至拐角處,一個貴氣十足的男子帶著一個侍衛急衝衝的往這邊走。
謝懷民眼疾手快的將謝知意往旁邊拽了一下,才沒被撞到。
看見來人,謝懷民拱手道:“見過珩王殿下。”
來人正是皇四子蘇景珩。
來人虛扶了一下,“謝大人。”又看向一旁的謝知意“這位是?”
“這是小女,還不見過殿下。”
謝知意行禮。
蘇景珩回禮,歉疚道:“方才一時著急,讓郡主受驚了,抱歉。”
謝知意抬頭,撞進了一雙黝黑的眼眸,心下一斂,道:“殿下言重了。”
蘇夜離語氣微快,“本王還有事,先告辭了。”
“殿下慢走。”
謝知意奇怪的看向珩王離去的方向,步履匆匆,臉上卻不焦急,壓下心中疑慮,跟著謝懷民走了。
路上鋪了層薄薄的雪,走在上麵到也不至於濕了鞋襪,謝知意盯著腳下深深淺淺的腳印,心中越發疑慮。
隻是這裏是皇宮,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縱有萬般疑慮也不能開口。
馬車上早早地生了碳火,暖意融融的,把寒風隔絕在了外麵,手裏的湯婆子不熱了,謝知意索性放在了一邊。
謝懷民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
謝知意斟酌了一下話語,"方才見那珩王殿下,步履匆匆,麵上卻不焦急。"
謝懷民道:"聽聞貴妃娘娘病了,四皇子日日入宮侍疾。"
謝知意疑惑道:"女兒剛才見地上腳印淩亂,又深又急,可越往前走,腳印平整較淺,全然不似方才焦急之象。"
謝懷民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京中剛下了雪,按理說,為了防止宮中貴人們雪滑跌倒,宮人們應當速速掃了才是,可方才來時,落雪並未清除,加之來時路上除了珩王殿下並未遇到旁的人,想來那條路並不是常走的路。"
"太後娘娘派人來接女兒入宮時,走的也是另外一條路,經過了貴妃娘娘的寢宮,珩王殿下政務繁忙,午後入宮也說得過去,隻是為何不走近路偏走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