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大輿商會。
“主簿……許久不見了，近日是怎麼個情況呢，底下的人都有點害怕。”日近黃昏，蘇業放出處理事物的倀鬼被一個男子擋住了去路。
此人是大輿商會負責跑商的一個小頭目。
“無事。”倀鬼神情冷漠，掃了這人一眼，轉身換了個方向離開。
小頭目脖頸一縮，忽然感覺渾身發涼，但這離結工錢沒幾天了，總得得個準信，於是又咬牙追了上去。
但追了幾步，忽然腳步一頓。
討工錢的緊張感剛剛消散，一股極為詭異的情緒充滿了他的身心……
“最近流傳大輿商會都變成鬼怪了……”男人喉頭滾動，不自覺去想，剛剛自己好像沒有看見主簿喘氣眨眼吧？
人能不喘氣？
是鬼？妖？
但也沒聽說害人，說不定是什麼難言之隱吧。
“主簿！”男人說服自己，壓下恐懼，勉強抬頭，可是人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是……這特麼的，我堵住樓口，他還能去哪裏啊！娘嘞！真是鬼！”
上下樓都隻有一個口……這，他不敢細想了。
趙主簿蹤影不見，男人再不敢一個人在三樓久待，和丟了魂一樣往下跑去。
甚至連回頭都不敢。
一二層還沒下工的仆役夥夫看見這情況都是滿臉驚異之色。
樓上又怎麼了？
“哎呦！”男人撞到一個人身上，隻感覺碰到鋼鐵一樣，彈飛了出去，哎呦一聲，連忙定眼去看。
“什麼人！”男人一頭冷汗，有些失魂落魄，但強作鎮定。
“有意思。”
陳震嘴角一抖，伸手將眼前這個疑似賊人的男人提了起來。
“早聽說老楊的產業出問題了，沒想到這日頭沒落，就有小賊上門哈。”陳震拎著男人領子抖了幾下，仿佛想要抖出東西來。
當然肯定是啥也沒有。
“這位爺，你錯怪我來，我正是在大輿商會討生活的，怎麼可能是小偷呢？”男人苦笑一聲，發覺眼前這人實實在在是個活人，慘白的臉色才轉紅，解釋道。
“楊掌櫃我已經好幾天沒見著了，那個，大爺，你放我下來，我告訴你個秘密。”
“放你？不行，跟我去見老楊。”陳震不願，拎著男人就往樓裏鑽。
這一鑽，男人急了，又是扒門又是拽桌椅，哭喊著：“別啊！裏麵有鬼！楊掌櫃他們早就變成鬼了！”
“鬼尼瑪，這世上哪裏來的鬼！”陳震高聲嗬斥。
“再叫，老子先卸了你的膀子！”
有沒有鬼陳震自己清楚，但還是如此叫罵著。
“不叫了……不叫了……”
男人求饒。
陳震這才一臉滿意的拽著他一同進了商會。
裏麵人還不少，臨近下工，都在打掃收拾，叮叮當當好不熱鬧。
“你看看，這哪像有鬼的樣子。”陳震把男人扔到空處，喊了一聲：“來人認認，這人是不是商會裏麵的。”
“好像是，跑商的那群人吧，我見過他。”
聽見有人答複，陳震便隨口罵了一聲孬種懦夫，隨後向樓上而去了。
留下一群小廝議論紛紛。
“誒喲，這人我也見過，好像是掌櫃的結拜兄弟，林中虎陳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