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我依舊在床上打坐冥想,感受著沌元體的存在。
說起來這一層鎧甲就像是時刻存在似的,但是目前看來還隻是若隱若現,而且也沒有辦法來試探它的堅固程度。
鎧甲沒有重量,對靈活性沒有影響,我嚐試著將靈力彙入其中,靈力所過之處,鎧甲都變成了實體,顯然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讓鎧甲完全實體化,對戰也隻能隨機應變了。
當靈力流過整個鎧甲後,一陣劇痛突然襲來,仿佛心髒被無數雙手擠壓一般,能夠感受到它的形變,甚至是撕裂。
緊接著那股疼痛順勢沿著經脈向大腦湧去,兩個黑影在我麵前飛快閃過,我試著凝聚靈力去抵禦疼痛的蔓延,但黑影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不要用靈力!放鬆。”一個聲音傳來,我抬頭發現黑影正是今天打敗的兩名魔族士兵。
不等我開口,他們就消失了,清晰的疼痛灌入大腦,隨後分散開,從各個脈絡向全身散布。
如果說剛才的疼痛是一顆炮彈打中心髒,那麼現在就如同一顆顆小鋼珠,看似力量變弱,但痛苦是不減反增的。
很快,視野也變得暗淡,周圍的一切都越發模糊,隻留下身上的鎧甲,完全顯現出來,恍若流星般短暫耀眼的光暈照亮了整間房,隨後消失。
我的眼前出現了寂滅大戰斷刃的景象,這次我是以士兵的角度看這場戰鬥,但不同的是,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滿心怒火,周圍是同族的兄弟,手裏的兵器發出了怪樣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住的抖,強烈的恨意充斥著自己的每一塊血肉,每一寸皮膚。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限的絕望,畢竟是活人,哪個沒有感情,又怎麼會不怕?
‘這就是瀕臨滅族的絕望麼?’我望著天空中還在激鬥的兩人,又打量了自己,心裏的恨滿的要溢出來了,‘原來在修仙的世界裏,實力低的人在強者麵前,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插手了。’
“我相信你感受到了。”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看去,果然是那兩位士兵。
“嗯,我懂了你們的心情。”
兩位士兵慢慢走來,身邊的場景也逐漸變得虛幻,像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定格。
“我魔族已不在,依元帥之命,我等願意用生命賭一把,助你練就沌元神體,拜托你,讓魔族活下去。”
我暗暗一驚:“用生命是什麼意思?”回憶此二人今天與我對戰的表現,種種的疑惑,我大致猜到了,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在功法中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殺死我們也是真的。”
我不禁愣在原地,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另一名士兵又繼續說道:“為了魔族,我們的死,值得,隻是最後一刻了,我們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你這個擁有極陽血脈的人身上了,罷了,我也該去見戰死的兄弟們了。”說罷,兩人化作煙塵飄散。
我目睹著一切,無力感猶如一座大山壓的我喘不過氣,“沒有魔族人的魔族,又有什麼意義呢?”
疼痛感漸漸消失,鎧甲也再次變得虛幻,我坐在床上,質疑著寂滅他們的做法。
“拯救魔族的方式,竟然是讓我用魔族人的生命成就自己。可笑!讓毀滅魔族的人拯救魔族,真是可笑!”
我憤憤地翻開《沌元神體》試圖進去,但嚐試幾次都失敗了。
‘寂滅!你到底什麼意思?我不會允許你繼續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