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打開了盒子,燭光的照耀下,露出了裏麵的蠱蟲。
白玉依舊,卻不見絲毫靈液的蹤跡。
盯著蠱蟲,出神的看了許久,徐風無奈歎息一聲,他怎麼感覺都不對勁,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還是處理方式不對?
要不幹脆直接燉了吃算了。
當然這隻是開個玩笑罷了,至少現在是。
正是因為玉蠶的種種特殊之處,徐風才認為它是自己的希望。
隻吃不吐有可能是它還在積攢,更有可能是它不想吐。
但無論哪種,隻要它還是隻蟲子,就不可能逃出徐風的手掌心。
不過話說回來,它要是真變了自己該怎麼辦,徐風突發奇想的想到。
那會變成什麼,一隻能吞下自己的大肉蟲?想象一下自己被一口吞下的景象,他趕忙搖搖頭,這不可能,太不合規矩了。
奇思妙想了一會,徐風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了腦海,將一株藥材放入盒中,合上了盒子。
感受到光芒的消失,盒中玉蠶的身體忽然亮起奇特的光暈,扭動著玉白的身軀,啃食起身邊的藥物。
所有蠱蟲喂養一遍,徐風爬出了暗室。
來到前邊,他打開了店鋪大門,刹那間,明媚的陽光蜂擁而至,將屋中黑暗殺得片甲不留。
隨之而來的還有嘈雜的叫賣聲,原本空曠的街道上,如今已經是人來人往。
溫暖的陽光,熱鬧的街道,驅散了徐風身上的陰涼,他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暖氣。
街頭,一名微胖的少年,看到藥鋪開門,立即蹦跳著跑了過來。
“小掌櫃!”
少年名為金來,名字簡單易懂,又寄托著其父母殷切的期望,父親乃是一名行商,素來與徐家交好。
來這裏,一是因為受不了行商之苦,二是藥鋪需要,萬一那天徐風不在了,總不能讓徐家傳承數百年的醫術就這麼斷了。
藥鋪中兩人各司其職,徐風躺在閱讀醫書,金來則在他的指導下處理藥材。
暖陽漸漸升起,除了幾位附近的熟人進來看病,便沒了其他人。
那些旅人往往是在門前觀望一下,便快步離去。
“他們怎麼這樣,明明小掌櫃你很厲害呢。”金來忍不住抱怨道。
“他們有眼不識高人,活該他們受苦唄。”
徐風依舊悠閑的躺著,對於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
高人還真不是他吹,十幾年學醫,他自認不比他的父親差多少。
不過病人不來也正常,畢竟任誰看到藥鋪裏坐著兩個少年,還有一個是病秧子,第一反應都是懷疑。
除了迫不得已,很少人來,當然隨著一次次的治愈,他在街坊中還是有些名頭,但僅限附近街坊。
看了許久醫書,許是煩了,金來忍不住開口道:“小掌櫃若是你走了,我還學不會醫術,該怎麼辦?”
話剛出口,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連忙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若是你如出門了。”
邊說邊小心翼翼看向徐風。
徐風想了一會, 幽聲說道:“那我肯定會不甘心吧,到時候恐怕會化為厲鬼纏著你,就像這樣。”
說著他手掌緩緩放在了金來肩膀上。
小胖子頓時渾身一抖,差點跳了起來。
扭頭哭喪著臉看向徐風:“小掌櫃你知道我膽小,到時候可千萬別來找我,我會嚇死的。”
徐風哈哈一笑,“那還不趕緊學。”
驕陽愈烈,就在他們以為今早沒人的時候,門口不遠處一名絡腮男子的攙扶著一名受傷男子向藥鋪走了。
徐風二人對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隨著受傷之人的靠近,徐風眯起了雙眼,疑慮在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