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算如此,他也仍有一點私心,就是萬一的可能也希望仙人能為他完成:“我還有一點想詢問,你化用了那間渾噩世界,解救了所有亡魂,不知……”
名首次打斷了柱間的話,不需再多的神態語氣,已然顯示出他足夠的不滿:“我知道你想問宇智波斑的情況,更想將其複活,但你要知道,今日之所以大陸一統、兩界欣榮,固然有我在其中作用,但若我開特權先例、肆意舉動,便是擊殺十尾、仙人之尊也不足以讓所有人心服。對斑的才能心性我未必沒有欣賞之意,但他終歸是上一場大戰的始作俑者,罪孽無數,將其複活不知會引起何種反彈動蕩,說不定便將眼下大好局麵破壞一空,孰輕孰重,你應當自有考量!”
饒是柱間身負戰國之名、初代之位,加以前輩之尊,聽到名這一番話也不由心驚慚愧,不再言語。
名也沒有勸慰之語,初代的心性他早有預料,這也是明明初代聲望實力更高,名卻選擇初代的弟弟扉間作為護庭九隊的總隊長的緣故。
靈庭新立,需要有個強勢之人有堅定不移之心、排除萬難之誌,處理好這毫無經驗借鑒的事務,建立一應製度。
至於問題本身——斑的靈魂,自是被名化作了灰灰,重歸宇宙的循環當中去了。
半晌,初代才打破沉默:“那由你所稱為虛界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他今日不知緣由隨名來到這裏,等待之時不免聊天問話,雖然剛才一問有些失當,但以他的性格也不過片刻就調整過來,繼續詢問,隻是也知道不能再有犯錯是以問起正經事項了。
名站在這個奇異的時空所在,雙眼一時放空,然而這並不是他失神又或望遠,而是目光通過他的神通手段來到了世界之外的時空,在他的眼中,三座大小相近的世界上下相連:中間的世界有那海洋陸地、芸芸眾生,是生人所在,可稱之為現界;上方的世界天圓地方,建築連綿,為亡魂居所,正是現在的靈界;而下方的世界則荒涼寂寥,世界邊緣更是仍在成長定型,顯是新生不久,是名命名為虛界的所在。
虛界的出現對名來說並不意外,在他創立靈界的一瞬便福至心靈,窺見宇宙中的些微奧秘,知曉日後必有一惡魂之所出現以對應他的靈界。果然,在靈界逐漸成熟之下,虛界於宇宙中自然生成,名作為靈界之主更清晰感應到彼間誕生出一個和他完全相反對立的意誌,這個意誌天然便有和他的靈力相生相克的神通手段,一旦虛界確立,意誌成熟,它便是和名完全相當的存在。
起初名確有不滿,他畢竟經曆艱險、苦苦修煉方有今日成就,那邊廂卻是天生神通,一出世便能跟他一較長短、相互抗衡,這等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隻怕都難以服氣。好在他後麵觀察發現,那意誌與其說是生靈,不如說便是那虛界位麵本身。其無形無質,天然掌握虛界惡靈的法則和能量卻不能以實體發揮出來,隻能於無形中潛移默化,創生或影響虛界的生靈,名固然無法將其消滅,它更是不能脫離虛界甚至顯化出來,隻能說有得必有失,天生神通自有著諸般限製。
是以名之後便也沒將其當做一回事,隻是說即便以他的能耐也無法將其摧毀更莫說掌控又或毀滅虛界了,於是他隨意將其定為“虛祖”,就不再管它。
這等事名自然沒有告知柱間,此刻也沒有和他細說解釋的想法,隻答了一句“由他去”便不再多言。
又半晌,等待多時的名終於感應到宇宙中一道奧妙的律動,此可謂天時;而他和柱間此時所在乃是他創立的靈界的時空核心所在,此可謂地利;天時地利俱全,現在隻差他這個人和,是以他抽出刀刃,筆立胸前,體內無量的靈力如海潮般湧動起來!
頓時,由大名轉變為貴族以及中央賢者、智者的統治者們,護庭九隊的死神們,還有一些新近被接引而來的普通魂體,這些靈界中的生靈均感應到時空中無法視聽卻確然感受到的變化。
靈界的一塊時空正在獨立出去!
在名這個靈界之主的主持下,這一變化的時間並不長,眾人稍有驚異之餘重又操起手中工作,頂多有些許好奇心重的人等待著上頭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