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
正是清明時節,杏花開的正豔,一滴滴水珠親吻過嬌嫩的花瓣,從花瓣邊緣依依不舍的滑落到茵茵草地裏。
接連幾天的細雨綿綿,有嬌嫩的花瓣受不住風雨的拍打,放棄了掙紮,落到地上和草地作伴。
煙雨蒙蒙,嬌花粉嫩,小草氤綠,雖不是江南,倒頗有江南煙雨之境。
杏花村處於承啟國的西南部的一個小村子,以十裏杏花及杏花釀而聞名。
而僅次於十裏杏花和杏花釀的,是居住在杏花村的一個煉丹師。
煉丹師年紀不大,長相倒是極好的。
見過他的人,有點文化的都得感歎一句:
“公子隻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沒文化的,隻能來一句:
“臥槽!!!真尼瑪好看!!!帥斃了,兄die!!!”
而與他相貌相匹配的,是他出神入化的醫術,更是那一手龍辰大陸煉丹師都望塵莫及的煉丹術。
年僅三十歲的中品煉丹師,聞名於世,被諸多勢力拉攏。
而他愛好自由,來去無蹤,未曾答應任何一方勢力。
也因此,杏花村不再是隱藏於一隅之地的小村莊,在短短十年之間,名譽多地。
從而成了一處繁榮地帶。
午時,雨依然未停,淅淅瀝瀝的小雨大有一舉到晚間的趨勢。
杏花村人多不會修煉,都隻是尋常百姓。
還指望種點糧食養家糊口。
可這雨一連三日,還不見停,委實有些萎靡不振。
不能出門,大家都隻好閉門不出。
而在淅淅瀝瀝的雨聲,參雜著少許的雞鳴狗吠之聲中,一柄油紙傘頂著風雨緩慢的從小路下方出現。
有些泥濘的小路上,緩緩的出現一道頂著素白油紙傘的青色身影。
遠遠瞧著,身形修長,腳步在雨滴中不疾不徐,輕巧的繞過泥坑走來。
雨水順著傘沿滴落,而清影滴水不沾,輕盈的走來。
近了,更近了,近到足以看到撐著油紙傘的如玉指節,再到那張讓這番江南煙雨之景都黯然失色的臉龐。
那臉上帶著的熟悉的淡笑,閑庭信步的氣質,大家都知道,這是他們村的寶貝兒,楊謙楊神醫遊曆回來了!
看清人的一瞬間,方才還關得死死的門扉,一家一家的,心照不宣的打開了。
家家戶戶,老老少少,都擠在那檔口大的門邊,舉著傘,穿著蓑,熱情的呼喊著。
其熱情程度,頗有幾分那風塵中人拉客的架勢。
“小謙回來了,來來來,來我家吃飯。”
“還是來我家,我家燉了大豬蹄!大豬蹄好吃!”
“你家大豬蹄算什麼,我家不止大豬蹄,雞也有魚也有,來我家,小謙!”
“謙哥哥,我家,我家!”
“謙哥哥,我家的好吃,不要二妮兒家的!”
不止大人老人不甘落後,小孩也爭相鬥豔爭輝。
楊謙都習慣了的,他撐著傘,向他們一一點頭謝過,揮手作別,朝著那聞名於世的十裏杏花走去。
路過最後一家,他腳步停下,走向那家不同於旁人家三五口人的家庭。
“周嬸,特意給你從集市上帶的布料。”
楊謙走到屋簷下,收了油紙傘,給熱情的周嬸遞上布料。
周嬸家不同於其他人家,她丈夫去世有十年了,一個人帶兩孩子,並不容易。
楊謙每次出去,都會幫她帶些所需物品回來。
“小謙,真是太謝謝你了。
快,進屋坐,烤烤火,暖暖身子,吃個飯再回去。”
周嬸接過布匹,輕輕踹一腳拴在一邊了還來擋道的大黃狗。
大黃狗一臉凶相,呲牙咧嘴,奈何踢它的是主人,不情不願的挪位,繼續盯著楊謙看。
“去去,別擋謙哥哥的路。”
周嬸的兩個孩子兩眼亮晶晶的,哥哥牽著狗繩,妹妹推著狗身,要給楊謙讓路。
楊謙微微彎腰,從懷裏掏出一小把糖果,平均分給兩個小孩。
“不用麻煩了周嬸。”
他揉揉兩個小孩的頭,一手撐著膝蓋,話是對周嬸說的。
“我不餓,吃了回來的。您帶著兩孩子快進去吃吧,這天還是有些冷,一會兒冷了吃了對兩孩子身體不好。”
周嬸知道,勸不住楊謙的。
楊謙從未在村裏任何一戶人家留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