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卸刀酒館(1 / 3)

歲月無痕,總是在不經意間老了年華,大道至簡,唯一不變的就是一切都在變化。總是以為能留些什麼在這人世間,最後發現連一具枯骨也變成了黃土。

寧安國是大梁國的一個附屬小國,總麵積也不過五十萬平方千米。唯一能給大梁國上供的隻有木材了,這也寧安國成為附屬小國的原因,不去依附,慢慢的也會被其他國家蠶食殆盡。這裏還有一個故事整個寧安國都知道的故事,很多年前寧安國剛成立的時候,害怕被其他大一些的國家欺負,向十大王朝的大梁國呈遞了國書,而且一下子送去了三個公主和親,大梁國也看在木材的麵子上就接納了這個小國家。

旁邊虎視眈眈的國家一看人家都傍上了十大王朝大梁國,從此便放棄了這隻小羔羊。故事的重點不是這些,而是往後多少年下來,寧安國除了每年上供木材之外,隻要公主到了出閣的年紀,全部送到大梁國。剛開始大梁國國主自己留著或者賜給皇子,可慢慢的發現不對勁,這送的沒有生的快啊,到底是不是公主啊,一窩一窩的往來送,沒辦法後麵就賜給有功的大臣了,太多了,根本就遭不住啊。

所以在寧安國的老百姓眼裏,自己家的皇帝是真的好,送公主換來了整個國家的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多少年了從來沒有受到過欺負和壓迫,戰亂就更別提了。

寧安國南邊原始森林一片接著一片,這裏的老百姓祖祖輩輩就靠山吃山,伐木手藝也養活著家家戶戶,老一輩傳下的規矩,伐倒一棵大樹,要在旁邊種兩棵小樹。這裏的村子雖然很小,三四戶到十幾戶都有,但是有很多。樹苗鎮算是各個村落趕集的地方,也是能聽到外麵世界信息的地方。樹苗鎮不大,鎮東頭到鎮西頭一條街道兩裏地就沒了。

可就是在這麼名氣不大的地方卻有一個(名氣)很大的酒肆,《卸刀酒館》。聽聽這名字大氣吧,卸刀?卸誰的刀?都是老百姓,誰沒事幹提一把菜刀來喝酒?就連鎮上的管治安的手裏都提溜一根水火棍,算了算了,人家祖祖輩輩開了一百多年酒館了,愛卸誰的就誰的吧,這麼較真幹嘛。

酒館就一層,七八張舊桌子,想不想找歲月的痕跡?不用找,趴在桌子上看看就找到了,好木頭做的,沒有個大幾十年,桌麵桌角有這麼圓潤?為什麼這麼圓潤?還用問?當然是(盤)的啊,怎麼盤才能如此的圓潤?喂?您是來喝酒的,您管桌子幹嘛?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圓潤很簡單,去吧你家新的搬來一張,舊的你拿回去慢慢研究怎麼盤的。

其實酒館談不上做生意,一來伐木回來喝兩杯解個乏,二來喝多了就是談天說地論古今。酒館隻有一種酒,樹苗酒,不貴,五文錢能買一小壇。是這邊獨有的一種小樹長不大,但是結果實,很小指頭蛋大小,這種果子釀出來的酒很烈,也就伐木的糙漢子喝,不管它好酒劣酒,能醉人的都是好酒。

今天晚上同樣人很多桌子都坐滿了,有幾個漢子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一碗醃筍,一碟花生算是這裏高配的下酒菜了。掌櫃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漢,這裏的人隻知道他姓劉。慈眉善目,不過滿臉都是歲月刻畫的痕跡,穿的無非比伐木漢子們幹淨一些,一身青衣麻布,老伴生下一個姑娘就撒手人寰了,姑娘嫁的很近,有兩個外孫都是伐木的好手。

就聽一個滿臉胡茬漢子大聲喊道:“無憂再來一壇樹苗,今天高興”!

眾人回過來看著那漢子,有認識的道:“啥開心的事,說道說道,說不定還能再下二兩酒”。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又給拿了一壇樹苗,雖然這小孩很瘦,而且滿臉病態,一身短小精幹的布衣,但是步伐輕快,怯生生說道:“大牛哥啥高興的事,你快說”。

叫大牛的漢子道:“小孩子聽啥,一邊去,少兒不宜”。老掌櫃一聽這話,就知道大牛又要說葷話了,給無憂一個眼神,無憂便跑到櫃台旁邊裝模作樣的捂上耳朵。

打開酒大牛給自己倒了一碗,又給同桌的老鄉滿上這才神秘兮兮的道:“猜我今個碰到了誰”?

有些漢子已經開罵了,磨磨唧唧的和張寡婦一樣,不爽利。

這時大牛突然道:“對就是張寡婦,二娃你一猜就猜到了”。

二娃的臉突然漲紅,”我那啥?我……爽利不爽利的我其實不知道……”

黃泥巴掉褲襠裏!

大牛接著道:“二娃別臉紅,也別解釋,大夥都懂,聽我一一道來,今伐木回來的早,尋思著給娃他娘,還有小崽子弄點野味解個饞。順著呂家梁往回走,巧了,真被我遇到一隻野兔,它跑我就追,追了二裏地追丟了,心裏直窩火,瑪德別讓我碰到這該死的兔子,捉住我要讓它……還沒等我發完牢騷,就在這時卻聽到有女人的聲音,我尋思這荒郊野嶺的,不會白天遇到鬼了吧”。

這時大牛突然道:“哎,醃筍怎麼吃著吃著就沒了呢”!

大家一聽這話都懂,連忙幾盤湊一盤給端了過去。

牛大吃了一根醃筍這才笑嘻嘻道:“我躡手躡腳過去躲在樹後麵一看,不得了,了不得,隻見那張寡婦和鎮東頭那個落魄道士在那裏拉拉扯扯”。

此話一出酒館裏炸開了鍋,喝酒的都驚掉了下巴,怎麼可能,二娃臉更紅了,心裏琢磨著:‘去了幾次那娘們都嫌我長的醜,那個臭道士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