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兩年,孟鶯想過顧斯行會回來,但沒想過他會回來的這麼快,也沒想到他再次歸國的時候已然有了未婚妻。
在父親心髒病手術失敗成為植物人的這半個月裏,她幾乎天天看見他戴著訂婚戒指出現在她眼前。
身為空降而來的心外科頂尖醫生,秉公辦事,毫不徇私。
他對待她的態度比對待普通病患還要疏離。
什麼舊情重燃,都是白日做夢。
孟鶯一上完課,就從學校趕回醫院照顧父親。
下了出租車,她從露天停車場抄近路去往心髒科的門診樓。
在她看不見的身後,卻有危險悄然逼近。
有人在倒車。
‘轟’得一聲!
原本該前進的車意外後退,一下子撞在了孟鶯的腿上,連帶一整個人都被撞倒在地。
此時,車內駕駛座上的女人也被這一失誤驚嚇到,連忙解了安全帶下車查看。
後備箱處,孟鶯扶著車,試了好幾次,都疼得站不起來,鮮血順著擦破皮的膝蓋往下直流,一陣觸目驚心。
女人在看見孟鶯腿上的傷時,頓然心生愧疚,自責說:“對不起啊,我剛回國不久,以前在國外習慣了右邊駕駛座,國內在左邊,我還不太熟悉,一時著急停車就錯搞成了倒退。”
“你好像傷得還挺嚴重哎,我未婚夫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我打電話叫他過來處理吧,你放心,醫藥費我來掏。”
女人認錯的態度很是真誠迅速。
“不用。”
孟鶯剛想阻止,誰料女人直接打了電話搖人。
很快。
女人叫來了她口中的未婚夫醫生。
隔著老遠,顧斯行一眼就瞧見了孟鶯。
她一張巴掌大小的臉清冷而透徹,黑色的卷發隨意紮在腦後,高挑曼妙的身材在日光下極其耀眼。這張淡顏係的臉,即使不化妝也仍然美得勾人。
而這,也是她唯一的資本。
顧斯行快步走來,聲調清沉柔和:“菲菲。”
剛站起身的孟鶯恍然聽見這道無比熟悉的男音,瞬間愣怔在原地。
而當她抬眸對上顧斯行視線的刹那,心裏的震驚難以言喻。
他就是女人口裏的未婚夫?
這一刻,身上的任何疼痛,她都感受不到了。
看見了未婚夫,寧菲立馬來到顧斯行身旁,並親密地挽住了顧斯行的胳膊,語氣惶急:“斯行,我倒車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人,你快幫忙看看要不要緊。”
聞言,顧斯行的目光才終於落到了孟鶯的傷口處。
隻見她左腿膝蓋上的擦傷早已被鮮血所浸染,弄髒了一截褲腿。
然而,他並沒有太關心她的傷勢,而是從口袋裏幹脆利落地拿了錢給她。
“傷得不重,你自己找個骨科醫生去處理一下吧。”
男人還是兩年前的那個男人。
淡漠入骨。
他這般冷漠避嫌,令孟鶯霎時湧起一股無言的失落。
長這麼大,她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他親愛的未婚妻撞了她,他就直接拿錢敷衍了事?
孟鶯倔強道:“不用。”
顧斯行語調冷了些:“錢拿著。”
“我不要!”孟鶯有些賭氣。
這時,寧菲勸和:“你就拿著吧,本來就是我的錯,這是應該的,如果你嫌少...”
寧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孟鶯打斷了,話語大膽直白:“真要給我錢是嗎?那一個女人的初夜怎麼算?”
她深深凝望著麵前這個宛若高台明月般的矜貴男人。
精致儒雅的五官,有一雙十分深邃淡漠的瑞鳳眼,唇角的一顆小痣分外性感,將這份清雅禁欲的氣質襯托得無人可比。
京港最尊貴的出身,常年錢權的熏染,令他眼裏難含悲憫。
倏地,顧斯行握緊了手裏的這遝現金,冷淡睨她,淺淺蹙眉,口吻涼薄:“你撞的是腿,不是腦子。”
孟鶯低垂下來的眼簾難掩潰敗。
麵對男人的譏諷,她嘴角勉強撐起一抹自嘲。
他就這麼怕他未婚妻知道她和他曾經的那段關係嗎?
一股難過在沉重地包裹著她,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來氣,而兩人那中指上配對的訂婚戒指更是刺痛了她的眼。
此時此刻,尷尬溢滿虛空。
作為名門淑女出身的寧菲是非分明,對於自己的錯誤一點不推脫,極其客氣:“小妹妹,我把你撞傷了就該賠你醫藥費,不如你說個價錢吧,不管多少錢我都可以補償你。”
在顧斯行又一次遞上來錢時,孟鶯任性地將幾十張現金打落在地上,那可憐的自尊心作祟:“我不要你的施舍。”
隨之,她一瘸一拐地進了門診樓。
背影望過去,很是滑稽。
..
孟鶯原以為出門被前男友的未婚妻撞傷就夠倒黴的了,結果去找醫生處理腿上傷口的時候,又遇上了前男友他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