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鬆田陣平在自家門口摁響門鈴,下一刻門就自己從內側打開,還沒給他反應時間,一道幼童聲音就從下方傳來。
“歡迎回來!”那小孩說著:“陣平哥哥。”
鬆田陣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家門,也不知道怎麼發展到三個人坐在一起和諧地吃了這口飯。他目光落在對麵小孩和他父親身上,雖說對這種家庭氛圍不反感甚至還有點喜歡,但是……。
他想起兩年前他爸抱著滿身是血的小孩回來時,自己差點報了警,這孩子抓著自己父親的手像是抓著救命稻草怎麼也不鬆開,還是鬆田爸爸承諾不送他走才同意去醫院檢查。
好在醫生說隻是身體虛弱了點,可一個星期後小孩睡覺時間越來越長,後來幹脆陷入昏迷,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才醒過來。雖說小孩自己清楚的說這是實驗後遺症,但卻更讓人擔心了,實驗一聽就不是一個好事。
他想著飯後父親提到的收養五十嵐一,哦,就是這小孩的名字,現在應該叫做鬆田一。
……,這個家沒自己得散。
他低頭看了眼抱著自己腿的小孩,將手中洗好的碗放到瀝碗架上後彎腰將人整個抱起時這麼想。
算了,反正收養手續也辦了,養著玩唄。
結果第二天就因為小孩不想上學的事氣個半死。
“你不去上幼兒園以後不工作等著餓死嗎?我可不會養你一輩子!”
還好是休息日,鬆田陣平心裏想。
他坐在沙發上嚴肅地看著五十嵐一繼續說道:“別的小孩都去,你怎麼不去上幼兒園?”
“那裏很無聊!我不想去!而且那些東西我都學會了!”五十嵐一站在他對麵,口齒伶俐完全沒有落於下風:“我已經學到國中課程了!”
鬆田陣平皺眉頗為頭疼,將目光移向身旁坐著的鬆田爸,見人聲都不吱氣得頭疼。
五十嵐一見此上前兩步抱著鬆田陣平的脖子強行和他貼貼,鬆田陣平咋舌嘴上說著黏黏糊糊長什麼樣,卻還是伸手把小孩抱在懷裏。
“陣平哥,哥,求求你了,我不想去幼兒園。”五十嵐一穩穩坐在鬆田陣平懷裏,他兩隻手抓著鬆田陣平的手,一點點揉著他的指節:“我保證,我小學就去上學好不好?你就讓我在家多陪陪爸爸嘛。”
鬆田爸爸在旁邊讚同點頭,被鬆田陣平瞪了一眼後心裏想著你不也得同意。
果然,在兩人約法三章,五十嵐一無數次保證會用鬆田陣平的課本學習,並絕對完成鬆田陣平給他布置的作業,甚至當場表演解出國小五年級的數學題後,鬆田陣平妥協了。
第二天一大早,萩原研二來找鬆田陣平時就是五十嵐一開門的。
萩原研二蹲下身去看鬆田陣平的弟弟,伸手從口袋裏摸出塊巧克力塞進人手心,五十嵐一也沒有見外,湊過去親了下萩原研二的臉道謝後將巧克力收起來了。
“……這麼說,一醬是不打算去幼兒園了?”萩原研二看著昨天五十嵐一做出來的數學題,先是誇了誇五十嵐一後,才接著說:“雖說課本知識沒問題,藝術方麵呢,我們那時候可要學音樂美術的,小陣平是會畫畫沒錯啦,但你自己也要學習吧?”
“……。”鬆田陣平沉默,他翻過那張寫著試題的紙,露出五十嵐一畫的Q版小人。
“我會拉小提琴哦,我有學過一閃一閃亮晶晶!”
五十嵐一在旁邊舉起手,而鬆田陣平也補充道。“這小子聲樂也不錯,他學過。”
萩原研二看看畫,看看五十嵐一,看看鬆田陣平,最後笑了一聲也妥協了。
就這樣,鬆田家最小的孩子逃離了幼兒園的魔爪,一年後光榮地成為了一名小學生,跟隨已經上大學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去了東京,就讀於帝丹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