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魁發熱了,他有好多處的傷口,有炎症是在所難免的。

他勉強起身,踉蹌著下地挪步。頭一次感覺身體的沉重和那麼的無助。

他有些害怕。

他不能沒有人知道!

他不能就這麼倒下!他好不甘心啊!

...“咕咚!”他撞開了門,倒在門邊。把路過的客人嚇了一跳。

“哎吆!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不在床上好好躺著休養,裹著這麼多藥布還出門?”

大嗓門客官有些埋怨魏魁的行為。

魏魁已經意識模糊,根本說不出話來,那位客人感覺不對,忙去樓下喊夥計。

一通忙活,大夫也被請到客棧,退熱藥抓了,馬上去煎……

這一覺,直睡到天逐漸變暗,夕陽裹著彩色的錦緞,絲絲縷縷,如織畫簾,懸掛在西山,美輪美奐!

魏魁甚至還做了個夢~

他夢見一個胖女人在一條小河邊,手裏拿著他的血玉,看來看去,淚眼婆娑,傷心難過。

模糊不清的模樣,是既熟悉又陌生。他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

為什麼為他哭泣?他不認識她,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等到魏魁完全清醒時,更加沒有了印象。

他把血玉整丟了以後,總會去想丟在哪裏?被誰撿到。

這一點太重要了。

因為,那天晚上有太多的人熟知他。這個血玉腰佩就是他身份的象征,得到後,懷疑他是毋庸置疑的。

他隻從林家村的小河邊經過,大半夜沒有人,若是被撿到,也就是早起洗衣服或是做農活的女人了。

而後來又經過大小兩個河流,但都是沒有在河邊行走。

到了杏花鎮,他才發現自己的腰佩丟了。

細想,隻能是在林家村了。

‘村婦,村婦,但願她是個貪財的,不敢拿出來。’

魏魁在心裏默默祈盼,最近血玉腰佩不要出現。等他身體徹底好了以後,找個借口去趟林家村,虛構一個他丟東西的現象,把謊給圓回來。

他自認為這是完美的計劃。

殊不知,吳曉丹不僅懷疑他來林家村,更懷疑是他打傷高大人。

隻是她沒法去找他,她快生了。生了坐月子又得一個月,滿月後,南笙能讓她走嗎?去哪裏安全?

隻有在林家村。

‘哎!相公,你真叫我寢食難安啊!還得顧及孩子。’

魏魁打了個忒響徹的噴嚏,頓感七竅通順,四肢恢複正常。

下一步要把饑腸癟胃填滿了。

不知是吳曉丹念叨的他打噴嚏還是因這身子好轉而打噴嚏。感覺舒服多了...

總之,魏魁是對他有相助的幾人,深表敬謝。

從他做了太傅之後,十多年來,頭一次對這些平頭百姓的人平和親近。

“不用謝!不用謝!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遇見就是緣分。能幫就幫一把,別太客氣。”幫著喊人的那個住店客官,大大咧咧,與喊人時的嗓門一樣大。

他的笑容讓魏魁倍感親切。

是自己太過於追求高高在上的身份,太過嚴謹於人也於己。

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東西——真!!

而此時此刻的林家村山洞裏,正在舉辦一場別開生麵的婚禮。

高遜千的回來,毫無懸念地是他們最大的長輩……

隻能半躺在床墊上的高繼輝被穿戴一新,大紅婚服映得他的臉也順色了。傻笑不止...英俊帥氣中有少許的稚嫩。

南笙被大紅蓋頭遮著,什麼也看不出,她是盤腿坐在床墊上的。

就那麼與高繼輝行禮對拜。

南笙自己拜的長輩,從高老頭到展風夫婦再到謝氏和秦氏。

還要給村長夫婦拜的時候,林貴仁不允許。

他知道林滿石不在,人家親爹都沒有的待遇,他哪敢啊!

無聲無息地走完了過程。

謝氏被秘密請來,她不明白緣由,村長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是有福之人,南公子是女孩子你是知道的。她就要你來見證他們的幸福。”

謝氏不能拒絕。高繼輝深情地看著南笙,感謝她為自己考慮的周全。

雖然親生爹娘沒來,祖母在也一樣啊!

紅燭火苗跳躍,燭光搖曳綽綽。

蓋著玉璽印的婚書上,展風揮毫自如、蒼勁有力,又不失莊重大氣的字跡,凸顯這婚書的規格與迥異。

他為幹女兒有個好的歸宿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