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落等人在離開皇宮之後,便徑直回了禮部。
顧落也明白,自己定然已經成了官府的懷疑目標,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在禮部深居淺出。
刑部李運的死,自然是顧落所為,
當然,顧落還沒有蠢到要自己動手的地步。
他隻是在這江湖之中,花了三萬兩銀子懸賞李運的人頭而已。
俠以武犯禁,三萬兩的銀子,足夠一家人一輩子安樂無憂了。
所以,便有江湖人為了這三萬兩銀子鋌而走險。
隻是,顧落另加了兩萬兩銀子,要求是必須將李運的人頭在三更時分出現在刑部的門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李運的人頭卻被掛在了金陵城官府的大門上。
懸賞的銀子,顧落早已在進皇宮之前,委托給了江湖中有名的楚江樓。
而楚江樓作為江湖人發布懸賞的組織,除了傭金昂貴之外,其信譽和保密程度都是十分可靠的。
刑部和金陵城官府已經將顧落的履曆查了一遍,也抓住了顧落在之前洛陽城乃是一個江湖高手這個關鍵信息。
所以,他們便根據這條信息,判斷是顧落在中秋會時偷偷離開了皇宮,殺了李運之後,又悄悄回到皇宮之中。
然而,據在場的所有人回憶,顧落之前一直是在中秋會上主持一切事宜。
根本沒有離開皇宮半步。
這也導致他們沒辦法將這件事強加到顧落的身上。
當然,還有一層原因,那便是顧落乃是禮部尚書蘇成的門生。
若顧落隻是一個禮部沒有背景,也沒有官職的小吏的話,刑部和金陵城官府倒也不需要費心找什麼證據,隻需要抓起來,動用一下大刑,那就什麼證據都有了。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顧落,則是在蘇成的刻意提拔下,此時已經成了禮部的一名八品官。
官職雖然並不高 ,但剛入朝便連升兩級,足以看出蘇成對其的器重程度。
而顧落在升到禮部八品官之後,每日的酒宴便更多了一些。
這裏麵,不少是看出顧落前程似錦,想要與顧落交好的。
當然,自然也有懷著其他目的,比如刑部和金陵城官府的人在顧落酒後來探顧落的話,借此來搜集證據的。
也同樣有著齊宰相那邊的人,以交好之名前來打探顧落虛實。
顧落在表麵上對每個人都熱情至極,卻又對所有人都保持距離,言語之間,也是止於風花雪月。
轉眼間已經入冬,這一日,在顧落剛忙完了禮部的事務後,剛出禮部大門準備回到自己新買的宅子時,有一輛馬車已經在禮部的門外等候多時。
顧落剛走到大門口,馬車上便走下一位青年人。
這青年人顧落熟悉,名叫田應秋,其父乃是戶部的兩位侍郎之一,而他如今的官職,乃是戶部的一名七品官。
除了戶部侍郎的兒子之外,田應秋還有一個身份,便是金陵城十大才子之一。
在中秋會之後,田應秋便開始主動與顧落接觸,時不時的請顧落喝酒聽曲。
或許是因為其身處戶部的緣故,每次請顧落,出手都特別大方。
無論是美酒還是美人,都是金陵城最好的。
麵對如此的美意,顧落自然是不會拒絕,一來二去,二人的關係越來越好,如今田應秋對顧落已經開始以兄弟相稱。
“賢弟。”剛走下馬車的田應秋開口叫住顧落。
顧落也自然聽出了田應秋的聲音,也便開口回應道:
“應秋兄。”
隨後,顧落緩步上前,上了田應秋的馬車。
不多時,在二人的交談之中,馬車已經緩緩駛到了皇天樓門外。
皇天樓,顧名思義,乃是皇城中最大的酒樓。
然而,這家酒樓卻不對外開放,隻作為金陵城的高階官員所用,五品之下的官員,若是沒有高階官員的邀請,是進不了皇天樓的。
而由禮部所接待的他國高品階的使臣,也是安排在這皇天樓之中。
“賢弟,皇天樓到了,我們下車吧。”
顧落聞言,故作不知,對田應秋說道:
“應秋兄,你這可是太看得起小弟了,憑小弟的身份,怎麼配在這皇天樓吃飯呢。”
田應秋笑道:
“其實,我也沒有進入皇天樓的資格,隻不過,今日算是沾了賢弟的光,所以今日才能來這皇天樓之中。”
顧落麵露疑惑:
“沾我的光?”
田應秋並沒有解釋太多,隻是對顧落說道:
“走吧,賢弟,齊公子已經等候你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