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這個時間都會待在前台那裏打遊戲的音像店老板今天卻不在,這在段衡野看來很奇怪,畢竟有什麼事情能比上班時間打遊戲對老板更重要的呢。
段衡野將褶皺的衣領理好,就找了個座位坐上椅子等他回來,在等待之時拿了耳機掛上耳朵。哼著去唱著手機裏存的幾十秒小樣,時而將歌詞與節奏繼續匹配。
“老板在嗎?”門被推開,段衡野這時候正好取下耳機,聽到這一句問話,倒也蠻好奇地抬頭去尋找溫柔嗓音的主人,於是看見了身親米色風衣裏麵搭配著純白襯衫的沈見邢,他正在和自己打招呼。
段衡野看了一秒,於是開口冷淡地回複“不在,但你可以坐著等一等。”簡短話語之後又低下頭戴上耳機,沈見邢說句謝謝就找了位置坐在他旁邊,之前在酒吧裏麵見著倒沒有如今近距離接觸那樣真切。
心裏想著他身上少年氣太重又從全身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但卻心無城府,腦袋裏估計裝的全是純愛。
當初沈見傾是不是瘋了,以她那樣聰明的人,怎麼會去主動選擇勾搭上這樣一種純情黨。
這麼幹淨還敢玩搖滾呢,不知道裏麵水有多深。
於是沈見邢輕聲開口“為什麼會想搞搖滾音樂?”
因為為了向我父母證明自己絕對不是什麼也不會做的廢物,可我這個理由過於矯情,段衡野好幾次都想說出口卻都被活生生堵在了喉嚨,”因為我對這方麵挺有天賦也挺喜觀,又因為沒事兒做。”
沈見邢聽了之後眯起眸子,他話裏話外都透著謹慎與疏遠,於是也沒再去詢問其他繼續保留一些神秘。
取完了設備段衡野就直接去了錄音師那邊,而沈見邢則是默默給沈見傾發了消息”我大概看了一下,他和你剛好相反。”
對麵知道這個他指代誰,所以也很快回了一句“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了。”
“所以,你為什麼要去招惹,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對你有麻煩的。”
沈見傾沒有再回複,而沈見邢倒也習慣了將手機收入了口袋。
總把某些事看的太清楚也太辛苦。
以至於他快要忘記了該如何產生一段愛情,即使產生了也會識破各種詭計。
沒意思,確實沒意思。
段衡野今天晚上還要去小醜吧,繼續去演出,想到或許可以見到沈見傾,就連邁的步子也變的輕快像是跳舞
但那是一個人跳的舞。
很美,在黑夜裏卻是誰也看不見。
他很熟練的帶著吉他上了台,伴奏開響低下頭,修長手指已經放在該有的位置,隨時等待撥弄琴弦。
彈著熟悉的曲目,看著熟悉的觀眾聽著熟悉的驚叫與歡呼,今天卻唯獨沒碰上沈見傾。
演奏幾個曲子,還是沒有看見那熟悉的人影,段衡野開始有些暴躁了,彈錯了兩個調便忽忙離開了舞台,下台艱難擠進了人群中尋找沈見傾。
周圍歡呼的迷妹尖叫著要撲到他身上去但被反常地直接推開。
段衡野怎麼樣都擠不出去,這時候那些歡呼變成噪聲,正一點一點消磨耐他的耐心“都讓開一下,我有事情。”
好不容易推搡出了一條道然後出來。
上一次見到沈見傾,對方甚至不想給他留下聯係方式,其實段衡野當然也知道這是為什麼。
可是段衡野心中莽撞青澀的衝動,足夠支撐他再去尋找。
可是沒碰見了,哪裏都沒有看見。
既然沒有來那隻可以算了,段衡野在收拾東西之後,沒有理會身邊樂隊手的打招呼心情很不好地回了家,坐在沙發上和段小璿肩並著肩坐在一起吃著零食看動畫片。
即使屏幕上看著的是很可愛的鏡頭,可是段衡野心情依舊不好,但還是要壓抑著怒氣,輕聲輕語地和妹妹說話去勸告“我睡覺去了,你也早點睡覺。”
妹妹甜甜一笑,露出今天剛掉門牙的嘴巴,“我知道了,那麼晚安,哥哥。”
“晚安。”
段衡野即使洗完澡回到了房間,卻是怎麼樣也睡不著覺,他和共友聊天也不敢交談到沈見傾這個人物。
但其實他那天晚上什麼也沒和沈見傾發生,他倆甚至純情到連嘴唇也沒碰,可是段衡野卻還是無法忍耐這種奇怪的感覺,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所以那天還是失眠了,可是第二天段衡野依舊糾結不放過。
難道說這就是一見鍾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