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幾人一起出動。
宋瞳被這一反轉弄得一愣,譚囂扶著她站起來,她感覺大腿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她伸手摸了摸,但是血腥味撲鼻而來,疼得她呲牙咧嘴。
大腿外側插進一根手指粗的樹枝,傷口處鮮血如注,滴答滴答的滴落下來。月色很重,譚囂隻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低下頭看向宋瞳的衣裙,明明黑暗中看不真切,可他卻仿佛看到了那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刀光一閃,幾個黑衣人舉起長劍招招致命,譚囂不得已將宋瞳放在一棵老樹底下,宋瞳失血有些多,頭腦有些暈。
“等我。”
言罷宋瞳隻聽到幾聲悶哼和刀劍落地的清脆聲,然後慢慢的歸於平靜,好像她的心眼平穩了下來。
然後月光映入眼簾,宋瞳頭發微亂,額前被疼出了細汗,臉色蒼白。
譚囂心裏一顫,聲音微啞:“我要幫你把樹枝拔出來,然後處理傷口,不然流血過多你會死,所以你現在別在意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
寧徐一擅毒,他擅醫。世人隻知毒醫寧徐一,卻不知譚囂的一雙手亦可活死人肉白骨,更何況她隻是傷及皮肉。
他一下子吐出這麼多話,把迷惘的宋瞳說了一怔,不過屁大點事兒,他麵色凝重,吐字艱難,怎麼搞得自己要死了一樣?
“你……你忍住了,實在疼你可以喊出來。”
譚囂罕見的說話結結巴巴,宋瞳哭笑不得,怎麼受傷的是自己,遭罪的也是自己,他緊張什麼?
譚囂蹲在宋瞳跟前,半摟著宋瞳,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你摟緊了,我要開始了。”
宋瞳雙手摟著譚囂精瘦的腰,下巴抵著他的肩膀。譚囂的餘光看不見宋瞳的正臉,他的目光深不見底,輕聲和宋瞳有的沒的聊著些什麼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猛得將樹枝一拔,宋瞳突然的被疼痛席卷了全身,下意識的咬上譚囂的肩膀。她用了很大的勁,隔著衣服,她也感覺到了蔓延在口腔裏的血腥味。
可那位卻眉頭都不皺一下,例行公事似的,熟練的處理傷口,隻是動作中帶有少有的輕柔與和緩。
處理完畢後譚囂輕輕地將宋瞳倚放在老樹邊,將外袍小心翼翼的蓋在宋瞳身上,他看著宋瞳發白的臉,聲音微啞發顫:“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
“嗯,謝謝你。真是沒想到……我,我還沒開始戰鬥呢,結果就先下場了……這什麼破運氣,現在……嘶~……連個樹枝都能把我傷的……站不起來。”
她斷斷續續的吐出這番話,臉色蒼白,語氣抱怨,卻十分活靈活現 。
譚囂被她那語氣逗笑,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他看了一眼宋瞳蒼白幹燥的唇,跟哄小孩一樣:“我去給你找些水,你在這裏乖乖等我回來。”
說著擼了一把宋瞳的頭頂。
宋瞳作勢要坐起來打他,譚囂立刻彈開,促狹的開口:“你行啊!你都流這麼多血,還有力氣打我?好了,我先走了。”
“你小心些。”
“好”
“那邊那是個女的?”
“對,還受傷了,看樣子還挺嚴重的。”
“如今死了一個,現在還差一個,王爺後日便要了,現在找也找不到了,不如……”
“你是說,她?”暗中一個胖得流油的人看向老樹底下的宋瞳,眼裏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姿色是算上成,比死了的那個還標致不少。”
“對呀,現在這娘們兒隻身一人,又受了傷,不正是到嘴的肥肉嗎?”另一個瘦高個兒笑的猥瑣下流。
“可……可萬一這女的是個高手怎麼辦?而且方才同他一起的男的也不是一般人物。”那胖子猶豫不決。
“怕什麼?你都說了,這娘們兒受重傷才躺在那裏,至於那男的,這林子這麼大,誰知道是我們幹的?”
胖子被說服了,心下一橫,立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