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影越走越近,西成屏住呼吸,準備不聲不響的解決掉兩個人。忽然其中一個人高喊——
“在那邊,快走!”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經過,譚囂隱身在暗處,西成立刻貼著牆,側身掩蓋住自己的影子,屏住呼吸。
聽到確實兩人漸漸走遠,西成鬆了口氣,他回頭低聲說:“主上,我還是去把他們解決了,以免殺個回馬槍。”
“去吧。”
譚囂的麵容隱在暗處,看不清他的神色。
西成跳窗追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腳步聲漸行漸遠,等到徹底沒了聲響,譚囂才從書架後出來。
四周一片漆黑,為防止火焰生意外,他們沒帶火折子,西成身上帶著夜明珠,方才有人來,他將夜明珠藏了起來,以免被人發現。
好了,他走的利落,也不把珠子留下……
譚囂站在原地,慢慢等眼睛適應黑暗。今晚夜色不錯,月光似水,灑入窗邊。趁著這個時間,他認真思索了一番。
奇了怪了,到處翻遍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到底是漏了哪呢……
溫家肯定有問題,首先,溫迅這個知府,皖城百姓對他讚不絕口,說他是體恤民情的好官。可他自己兒子橫行霸道,強搶民女,一個體恤百姓的好官會任由著自己的兒子做這種混賬事?此般看來,他不過是做戲,想贏得一個好名聲罷了,本質上也是個爛了透的人。
其次,溫家是徐家的人,放眼四海,遠比皖城富饒的城池多了去了,他為何偏偏與皖城關係密切,來往頻繁?僅僅是因為近嗎?
最後,皖城的少女失蹤案查了許久卻毫無進展,且愈演愈烈,已經引起了小規模的恐慌。按慣例應當上報朝廷,由朝廷來接管。可若不是他此次來皖城,他壓根都不知道皖城發生了少女失蹤案,可見這消息根本就沒有傳到京城。
他們究竟想隱瞞什麼呢?
正在思索間,一道風和布料摩擦的聲音傳入譚囂耳中。
來人了,不是西成。
譚囂微微抬頭,眯起眼,眸中劃過一抹疑惑。
嗬,這溫迅到底得罪過多少人啊?
譚囂不再待在原地,開始逮“兔子”了。他方才為了早些適應黑暗,站在門邊,那邊月光最足,眼下有位不速之客過來,他便好好“迎接”他。
他邊往後退,邊用淩厲的目光掃射四周,似乎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的眸子瞟過案幾後的一幅畫,那畫上畫的是幅宴客圖。
怪了,書房為什麼要掛宴客圖?不應該是在正廳嗎?
但他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與思考,因為他感覺到他的背撞上了什麼。
宋瞳感覺後背一疼,像撞上石頭一樣,但轉瞬便明白,這他妹的不是石頭柱子,此地有他人!
nnd,怎麼剛進來就碰上個人,她還沒開始行動呢!於是暴躁的掏出劍,直擊對方命門。
譚囂感到一陣劍風襲來,他迅速轉身閃開,然後抬手鉗住對方的手腕,他力氣很大,帶著對方的手往裏一轉,劍便架了對方的脖頸上。
宋瞳:“……”
好樣的,劍是她的,也在她手上,不過怎麼一個呼吸間就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高手,我現在遁地還來得及嗎?
譚囂握著她的手腕,站在宋瞳身後,月光泄出而入,灑在兩人身上,落在地上的影子就像譚囂從背後環住她一樣,曖昧至極。
宋瞳的背和譚囂的胸膛離得很近,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的,她甚至能夠聽到譚囂的呼吸聲,夾雜著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清甜味道。
宋瞳皺了皺眉,怎麼好像在哪兒聞過?她略微思索,腦中閃過無數人影,思及一個可能,她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
不會……這麼巧吧?
像是印證宋瞳心中的猜想一般,譚囂沉默良久之後驀地開口——
“這位兄台,這是打算站到明兒早上嗎?
唉……我這手舉著,可是酸的很呐,你說我這要是手一酸,一抖——”言未畢,他握著宋瞳的手輕晃,宋瞳手裏的劍一抖,她的心也一抖。
“別別別……大哥手下留情!這……您要是手酸,不如放下歇會兒?”宋瞳非常識時務的認錯。
唉,沒辦法,她惜命,還要幫爹出氣呢,可不能這麼草率的就歸西了。
譚囂聞言,眼眸一亮,嘴角弧度不由自主的擴大,眼裏的驚詫轉瞬即逝。
是她啊。
本來打算給來人下個毒,讓他交代清楚底細便讓他自生自滅了,反正他也不敢亂說,但卻沒想到是她。
她來這兒想必是為了她爹,倒也不笨,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就是剛來便撞上了人。
思及此,他逗弄之心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