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彩雲灰蒙蒙的,空氣中彌漫著深深的寒意,已然是深秋,風吹著發黃的樹葉打在深宮的院牆上。
這時簡淮清從宮中走出來,手中拿著剛落下的楓葉。抬頭看著天空,吹來的寒風將他的臉頰凍得通紅。
不記得這紅牆囚禁了他幾年,隻記得原來這個時候時蔑會爬到柿子樹上摘下最甜的柿子給他吃,會給他做柿子餡兒的糕點。
不過這都已是過去,現在的時蔑變了,變得自己都不認識,再也不是那個意氣風發年紀的少年。
簡淮清不再想,有些冷。搓了搓被凍的有些僵的手轉身準備回到屋裏頭。
突然一雙有強有力的手將自己圈在懷裏,簡淮清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推開他。
看清了他的臉。
隨即簡淮清作揖行禮道“草民叩見陛下。”
時蔑抬手打斷他的行禮,眉頭皺了皺。心疼的看著他。
“淮清,你我之間就非得這個樣子嗎?”
簡淮清沒有回答,繼續剛才沒有做完的事。
自從時蔑將簡淮清鎖在宮中,簡淮清一開始還是很反抗,時間久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對時蔑不喜說一句話。
沉默過後簡淮清開口:“陛下, 你我之間的緣分早就斷了,從你將我鎖在這深宮中便斷了!”
聽到這句話,時蔑的心頭一緊,抬眼看著眼前的人。伸手去摸簡淮清的臉。
簡淮清並沒給他機會,抬手打開他的手,說:“時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時蔑怎麼會不知道他想要什麼,自己什麼都可以給他,唯獨不能給他自由。時蔑在害怕,沒了宮牆的禁錮,飛出去的鳥兒就再也飛不回來了。
時蔑抓著簡淮清的手臂表情痛苦的看著簡淮清:“淮清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那兩年,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你用劍指著我。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是怕你殺我,而是你殺了我之後丟下我一個人,我不想自己一個人!”
簡淮清似乎是聽膩了這些話一樣,嘲諷道:“時蔑這就是你將我囚禁在這裏的理由?”
時蔑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說“淮清我……”
“夠了!”簡淮清怒吼一聲。“我累了,請回吧陛下!”
簡淮清走進屋內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隻留下時蔑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時蔑也不惱,走到門前,靠坐在門檻上。嘴裏嘟囔著,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對簡淮清說。
“淮清,你別生氣,別不理我,我真的熬不住了,淮清再抱我一下吧。”
說完時蔑將頭埋在懷裏,眼睛不自覺的流出生理鹽水。一顆顆滾燙的淚珠滴落在自己的衣袍上。將本身衣袍的顏色染的更深。
簡淮清離門的距離很近聽到時蔑的自言自語,雖然說的很小聲。
簡淮清與時蔑糾纏了八年,生活處處有著他的影子。他們互相依靠,但也互相怨恨。簡淮清的心再冷,也被時間慢慢消融了。對他的感情簡淮清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個時辰後,簡淮清推開門。從背後抱住了睡著的時蔑輕輕的對他說:
“時蔑我原諒你了,下回別在這樣任性了。”簡淮清頓了頓。
“誰讓我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