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山,連綿數百裏。
群山高聳,雲遮霧罩。
山中叢林密布,許多的毒蟲猛獸,藏於其中,尋常人不會輕易涉足。
別看臥龍山人跡罕至,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山林之中雖凶險,可其中卻有各種名貴的草藥,還有野獸的毛皮,這些可都是寶貝。
臥龍山的山腳下也因此聚集了十多戶人家,經常進山狩獵、采藥,以此為生。
村子西邊,有個不起眼的三間茅草屋。
簡單的籬笆圍成的院子,上麵還掛著幾張動物的毛皮,院子的空地上有練武的木樁卻不是尋常百姓家會有的物件。
隻見草屋之中,走出一名少年,十四五歲的模樣,眼神清澈明亮,隻是麵容還顯有些稚嫩。
少年身穿布衣,談不上俊美但也還算清秀。
和這個年齡段的孩童相比,他的個頭要顯得稍矮一些,臉色蠟黃,看起來很瘦弱。
這位少年名曰沐晨,從小體弱多病,不能像同齡人那般習武修文,隨著父親沐驚林在此生活也是無奈之舉。
剛走出屋子的沐晨,抬頭一看,一名中年男子身上背著弓弩,手中提著獵物,走進了小院之中,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他的父親,沐驚林。
他心中一喜,快步迎了上去,開口說道:
“阿爸,你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跟李叔他們,這次進山狩獵,要三五日才能回來呢。”
沐驚林上下打量了沐晨一番,見他氣色如常,心中稍安,笑著開口說道: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跟老李他們打了聲招呼提前返回了。”
“若是在我走這段期間,你的病情複發,那怎麼辦。”
沐驚林說完,看見沐晨一臉的淡然之色,心中不免一疼,是啊,十多年都熬過來了,在痛的病,再苦的藥,恐怕也是習以為常了。
沐驚林,東南沐家三公子,江湖上赫赫有名,年輕一代天賦第一人,也是眾多宗門公認會成為新一代最年輕的宗師強者。
可眼前這位中年男子,雖然高大挺拔,麵龐英俊,但兩鬢已微微斑白,深邃的眼眸卻是說不盡的滄桑。
誰曾想,昔日的天之驕子十幾年蹤跡全無,居然出現在這裏,其中的緣由,恐怕三言兩語難以道盡。
聽沐驚林說完,沐晨一笑,淡淡的說道:
“阿爸,書上都說天生萬物,各有其命,順其自然,方能知足安樂,您呀,把心放肚子裏,我沒事。”
他的話音剛落,沐驚林抬手給他來了一記“暴栗”。
“嘶!”
沐晨呲牙咧嘴,眼淚花花。
“臭小子,為父看過的書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這叫生搬硬套,讀死書,你心中若不求生,命從何來?”
“書是人寫的,是人就有自己的愛憎喜惡,古今聖賢莫不如是,若真想理解書中之言,寫書人的生平經曆也要做一番了解,自然你就知道什麼叫何出此言。”
“在我們這個九州世界之中,生民數以億計,皆崇尚習武修魂,與天地爭命,難道是他們都錯了,跟他們相比,你還毛嫩的很。”
沐驚林劈頭蓋臉的一段訓斥,沐晨也是如夢初醒,心中凜然,衝著父親躬身施禮道:
“阿爸,我錯了,您的話我謹記於心。”
沐晨看著父親點了點頭了,伸手接過父親手中的野兔還有山雞,往牆上一掛,又轉身打來一盤水端了過來恭恭敬敬的放在石桌上。
“阿爸,洗把臉,休息一下把。”
沐驚林簡單洗了一下臉,取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眼神淩厲了些,正色道:
“今天的功課依然不能落下,我看看你這臭小子有沒有偷懶?”。
沐晨嗯了一聲,點了點頭,走到院子的空地中央。擺好架勢,深吸一口氣,起手奔雷拳,動靜開合之間,拳風凜凜。
平日裏的奔跑、跳躍、踢腿、練木樁等等這些基本功,也讓自己的四肢、腰腹練的更加協調和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