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宣正七年
三月,宣正帝遣派大軍征討羌人,六皇子燕王李祁羨隨軍出征。
九月,大軍凱旋,奪取雍陽地區,解除邊境威脅,班師回朝。李祁羨更立下戰功,斬首羌人數百級。
得知軍報的宣正帝,大喜。親自率文武百官登城門迎接大軍凱旋。
巳時整,浩浩蕩蕩的大軍出現在眾人視野。為首的駿馬上是一個威嚴肅穆之人,乃是此次的大將軍薑丞磊。大將軍身後,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一身貴氣,正是當朝六皇子燕王李祁羨。
大軍至城門前,向宣正帝、二皇子行禮。
宣正帝立馬上前將大將軍扶起,連道:“大將軍,一路辛苦了。”
並當場下旨,令次子肅王李祁有奉旨準備宴席,慰勞大軍,皇家子弟、文武大臣陪同。
隨後李祁有奉旨準備宴席,文武大臣各自回家準備今晚的宴席 ,而宣正帝則在明央宮接見有功之臣。
“聽說,你還帶了個女人回來。”接見完有功之臣以後,宣正帝留李祁羨在文德殿用膳,問道。
“父皇,那日兒臣身陷羌人圈套,受了傷,與大軍失去聯係,是秦妍救了兒臣。”李祁羨沒有隱瞞,解釋道。
當日,李祁羨突然得知附近有被大羌汗王驅逐的羌人居住。為得知更多的情況,李祁羨親自去拜訪。卻不料是一個圈套,李祁羨身陷羌人包圍,隨從的親兵以死相護才讓他脫離險境。而他也身受重傷,是秦妍路過當地,帶他回家,才救了他一命。
堂堂六皇子突然失蹤,隨行的大將軍自然不敢有所隱瞞,快馬加鞭向皇宮遞了信息。當時,宣正帝看到軍報,氣血攻心,甚至噴了一口老血。
李祁羨是他原配德佑皇後所出。德佑皇後一生生育兩子一女,長子李祁恒,六子李祁羨和次女李寧陽。李祁恒為宣正帝的開國立下赫赫戰功,可以說,是李祁恒率軍打下的大楚王朝的過半江山。但,無奈,長期的征戰對於身體損傷過大,李祁恒在宣正帝登基的前兩個月病重離世,年僅二十四歲。宣正帝登基後追封其為武昭太子。隨後,德佑皇後傷心過度,在長子離世後的半年,被封為皇後的四個月後也追隨兒子而去。
宣正帝將當時隻有10歲的李祁羨留在身邊親自撫養。
這次隨軍,本就是李祁羨自己要求,宣正帝本不想讓兒子冒險,耐不住李祁羨百般央求,這才答應。還特意囑咐大將軍切記護好自己兒子的安全。
卻不料,還是出了意外!
得知消息後,宣正帝連忙召德佑皇後的親弟、李祁羨的親舅舅周國公入宮,讓他親自帶人前往,尋找李祁羨。
好在,李祁羨回到大軍的消息很快傳進了宮。雖說,這一次,是李祁羨違背軍紀,擅自行動在先,但文武百官都知道宣正帝對六皇子的喜愛,也目睹了陛下聽到六皇子失蹤後的氣急攻心,那幾日上朝都戰戰兢兢,唯恐宣正帝因六皇子的事情情緒不佳遷怒自己。李祁羨的平安歸來,也讓文武大臣鬆了口氣。
更何況,在之後的征討羌人的大戰中,李祁羨立下赫赫戰功。宣正帝在收到戰報後,心情大好,接連幾日在朝會上提起此事,誇讚李祁羨,並提出要率文武百官親自到城門迎接凱旋大軍。
皇帝的意思已經如此明顯,便再沒有人不識趣的提起李祁羨的違背軍紀的事情。
聽到李祁羨提起當日的事情,宣正帝歎了口氣,沒好氣道:“你知道你爹我當初收到消息的時候都吐血了嗎?你要真出點什麼意外,我以後怎麼和你娘交代。”
李祁羨撇了撇嘴,道:“誰知道羌人如此詭計多端。”
“當初,我答應讓你跟隨大將軍出征,和你說了什麼,讓你聽大將軍的命令,是不是!”宣正帝聽著李祁羨憤憤不平的語氣,知道李祁羨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想來也是,他能平安歸來,已是讓所有人安了心,也沒有人敢去教訓指責他。
李祁羨從小就是聽著胞兄的戰績長大,宣正帝也清楚的知道李祁羨對軍事方麵的天賦不亞於李祁恒,難免有些心高氣傲,渴望立功。
宣正帝語重心長道:“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違背軍紀,擅自行動,大將軍可以直接軍法處置你的。要各個像你這樣不聽指揮,擅自行動,軍隊還不亂了套!你要不是我兒子,你今天還能在這指責羌人詭計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