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岸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是半神半鬼的狀態了,怎麼還會流血,隨著血流如注,穀岸有些意識模糊,身後撲來的噬魂魔獠牙怒張,凶狠的想要把穀岸撕碎,幸好鯨落及時趕來,金蛇軟劍環繞兩人周邊,形成堅固的防護屏障,一般的噬魂魔根本不能近身,鯨落從腰間掏出止血草藥給他敷上,藥效神奇,穀岸逐漸恢複體力,傷口也沒有了之前的劇痛。
星洱見到纏繞在穀岸受傷左臂上的鞭子,不由分說的衝下來,關切的問:“緋柚呢?”
“她和亞存已經衝出沙暴圈範圍了,是我執意要回來,所以她才把她的武器交給了我。”
聽到穀岸的說話,星洱方才長舒一口氣,他一邊從口袋取出療傷的繃帶為穀岸包紮,一邊說:“你們東部是不是也太不仗義了?沒跟這小子說,剛成為神權執行者是沒有任何修為和法力的。”
鯨落低頭不語,穀岸驚愕。
“你現在雖然實體已經死亡,英靈的靈力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顯現,你目前介於兩者之間,屬於異體狀態還是會流血還是會死的,這麼貿貿然的參與進來,想再死一遍啊?”星洱很快為穀岸包紮好,轉身跳入半空。“喂,記得把鞭子還給緋柚。”說罷便轉身投入戰鬥。
不遠處,黑影的長刀越舞越快,就像一條銀龍繞著甯川上下翻飛,左右盤繞中,狂風快速吹過,吹動著甯川的白色衣角,他手立長戟跪在血泊之中,體力消耗巨大,他深知自己根本不是黑影的對手,一味地防護傷不了黑影分毫,但隻能拚盡全力拖延,因為天邊的流魄、聶囚和星洱,三人以一敵百,後勁明顯不足。
“鯨落,叫支援。”落魄在半空左顧右盼應接不暇,喘著粗氣的聲調明顯已經體力不支。
“不行,誰知道是不是圈套?如果叫來其他部門的成員趕來,是能解我們一時之困,但誰又能料到會不會是調虎離山呢?”聽到流魄吩咐,還在頑強抵抗的甯川第一時間否決,他心思縝密,不想連累其他同袍。
“你偉大,你想死在這,我們噩兆署西部的人不能死在這,叫災難製造部的人來幫忙。”流魄躲過前後夾擊,抽空又新生一策。
“災難製造部隻能是製造災難,貿然叫他們來支援,他們神力巨大,倘若引發更大的災難怎麼辦?”甯川防禦不暇,麵對招招致命的黑影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但是他堅定地再一次否決。
“這不行,那不行,又當又立,老子快頂不住了。”流魄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氣憤大罵。
“別吵,我自有打算。”鯨落見兩人分神,險些被傷到,便終止了兩人的對話。
鯨落抬起右手,五個手指頭上慢慢依次顯現出“金木水火土”五個字,在對應“水”的中指上,鯨落咬破指尖,金色的血液流出,慢慢升騰化成雲雨直衝天際,像一朵綻放的金色花朵在萬裏高空炸開,無數的金色粉末如雨水般下落。
黑影見鯨落即將請來災難製造部“水劫”的人過來,萌生要逃離的想法。
流魄、星洱、聶囚和甯川看出黑影在尋找退路,便默契的主攻黑影,五個身影相互糾纏,呼吸逐漸加快,汗水順著雙方的臉頰淌下。他們的招式越來越快、越來越狠,每一招每一式都具備毀滅性,仿佛會炸毀整個天地。劍光與刀影化作一片片漫天花雨,幾人都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鬆懈,慢慢黑影處於下風,噬魂魔軍團見狀大批前來為黑影解圍,星洱和聶囚退出來,與還在負隅頑抗的噬魂魔纏鬥廝殺。
呻吟聲從另一端響起,無數噬魂魔的屍體如潮水般地從空中降落,還沒到達地麵便化作煙雲消失。被奪去生命的噬魂魔碎片如雨點僵硬地從天空墜落,哀嚎的聲音糾纏著風,布滿整個天空。但是噬魂魔軍團源源不斷被輸送而來,星洱和聶囚所固定的安全範圍被逼的越來越狹窄,漸漸地兩人很難施展開來。
而另一旁,流魄和甯川對戰黑影,三人同時揮起自己的兵器,猛烈的交於一起,劍鳴聲、刀光、戟影、風聲混雜在一起,瞬間沙土飛揚而起,連續幾招來回防守、進攻,激烈的交手像是要將空氣也磨成碎片。刹那間,方圓百裏一片狂沙飛揚,雙方在變幻無常的沙漠中,迅猛肆意的鏖戰。
這時,天邊突降祥雲,將陰雲密布推開,朗月星辰重見天日,踏雲而來的是一個身穿藍衣的小姑娘,周圍彌漫著繚繞的煙雲霧氣,姑娘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粉麵上一點朱唇,神色間欲語還羞,隻見她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一顰一笑之間,靈動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這世間還有如此清雅靈秀的仙女。
“哇,這裏怎麼這樣熱鬧啊?”嬌俏的姑娘麵無懼色俏皮地落到地麵。
“漣濏!”還在保護穀岸不得走開半步的鯨落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