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午夜做夢。
夢見我父親,大哥,三弟,還有嫂嫂他們全身被繩索捆綁著,一個個麵容扭曲又痛苦的跪在,正午烈日照射下的刑場上。
刑場不大,卻處處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當監斬官扔下簽筒裏的‘斬’字令,所有劊子手,同時舉起他們手中亮晃晃的大刀。在烈日的照射下,刀發出格外寒冷的光。然後大刀落下,砍在我最親的親人的脖子上!
我每次都做同樣的夢,每次都從夢中驚醒,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後來,我日夜鑽研一種,能把蓮花,種在口徑並不大的花盆裏。我敬重父親,腦海裏,總是浮現小時候,被父親拉著手,帶我到蓮花池邊,一起賞花的情景。
為了徹底掩飾身份,我一直都對別人說,自己是個孤兒。因此,我不能光明正大的祭拜我爹。可惜他老人家死了以後,竟連個斂葬、燒香的人都沒有。
所以我苦心鑽研一種,能把蓮花種在盆子裏的方法。最後,我終於成功了。
汗水沒有白流,見花如見人。
每次,當我看到那些,被我栽培出來的蓮花,就好像又看見我父親,和我的親人一樣!
我把蓮花一盆一盆栽培出來,在我的房中也放滿這樣的蓮花,以此來祭拜,我這一生最敬、最愛的父親!”
包拯噓了一口氣:“山西的百姓,都知道你爹死得冤。是龐太師專擅朝政,結黨營私不成,就以重罪汙蔑你爹,將你全家誅殺。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殺死那麼多人。還在殺完人之後,栽贓給梁之旭。最後把他也殺了。
梁棟、梁之旭,都跟你無冤無仇,梁家甚至還對你有恩。他們不是龐太師,跟你沒有任何恩怨牽扯,可你,卻把他們都殺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為什麼?難道你們以為,梁之旭就不該死嗎?
梁棟當街打死了大太太的爹,又大張旗鼓、若無其事地娶大太太過門,想瞞著太太一輩子!
他的兒子梁之旭更下賤,居然打起了大小姐的主意。如果不是我和大太太碰巧撞見,說不定,梁之旭會對大小姐,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來!”
展昭:“不會吧?梁之旭和大小姐的關係是親姐弟,梁之旭再壞,也不會壞到,想對自己的親姐姐動手吧?”
二總管繼續說:“那是因為,梁之旭不知道從哪裏得知,大小姐並不是老爺的親生女兒的事。那時候,小姐還沒得瘋病,梁之旭貪慕小姐的美色,所以打起了大小姐的主意!
後來小姐瘋了,但梁之旭仍舊常趁著丫鬟不在的時候,屢屢想占小姐的便宜。雖然他始終都沒有得逞,但他私下調戲大小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大太太曆來是一個不喜言笑的人,大小姐得了瘋病以後,太太就更加寡言少語了。
在府上所有夥計當中,我來的時間並不是最長,也比不上劉總管在府中已經做了十幾年,深受梁老爺的信任。但大太太卻非常信任我。因為擔心梁之旭會對大小姐不軌,所以把平日裏暗中保護大小姐的任務,交給了我。讓我保護好小姐,不被梁之旭騷擾。
大太太也知道了方老太爺去世的真相,但她並不沒有在梁棟的食物裏下毒。那個下慢毒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