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穎的手輕輕一抖，杯子便倒在了她的腿上，白色的衣服頓時被橙色的汁液浸滿，噠噠得往下滴著。
她靠在後麵的沙發上，疲憊地閉上眼。如果忽略衣服上的果漬，這確實是一個很放鬆的姿態。
林季初走路時很少東張西望，這次卻意外地瞥見了許穎的身影。
他們二人見麵的次數很少，這一天像是要把以往所缺少的次數補回來，再將後麵幾年的相遇給透支完，從此依舊是橋歸橋路歸路的狀態。
林季初的目光還來不及收回，便感覺腿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地麵上躺著一個棕褐色的本子。
林瀾手上還握著筆，上一秒在本子上記著後麵的男主計劃，下一秒本子便落到了地上。
她伸手去撿，卻有一隻手比她更快地拿到了本子，然後遞了過來。
“抱歉，不小心撞到了你。”這道聲音很啞，林瀾想到了剛才在門後聽到的那個聲音。
他們有點像。
不過她都不認識。
林瀾接過本子，慢慢地搖了下頭，“沒關係。”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林季初站在了柱子旁，朝剛才的方向看去，許穎仍躺在那，衣服上的髒汙甚是明顯，而垂在外麵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林季初覺得眼眶有些酸，他走到外麵，拿出手機撥通了葉弘澤的號碼。
之前平陽計劃和埃爾法研究所有過幾次合作，那邊的對接人便是葉弘澤。
“林先生？”葉弘澤溫潤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來，散在了海風裏。
林季初伸手握住了欄杆，艱澀著嗓音問道，“許穎……身體怎麼樣？”
對麵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會後才答道：“我現在沒和許姐在一個研究組，等我問一下其他人。”
林季初緩緩吐出一口氣，握著欄杆的手緊了緊。
過了會，電話裏的聲音傳來，“許姐還是和原來一樣，經常熬夜看數據、做測算……不過她沒有說過身體的問題，其他人員也覺得她和以前的狀態差不多……”
葉弘澤幾次停頓，林季初明白了他的意思。
許穎做研究，總是一股拚命的架勢，她的狀態一直是過度勞累的範疇，再差也沒比原來的差上多少。
“謝謝……”林季初掛了電話，望著海麵出神。
——
躺了一會，頭部的疼痛也沒有減輕，許穎把周圍收拾好，沒有異樣地回了房。
開門、洗澡、晾衣服……她表現得像是沒有疼痛一般，隻有偶爾顫抖的手暴露了身上的病症。
直到最後坐在桌前，許穎才從包裏拿出一瓶藥，咽下幾粒藥片，等頭部的疼痛消失後開始研究今天的模擬機測算出來的數據結果。
——
【我之前疏忽了，原主應該在第一次相遇時便已經察覺到了這個秘密。】小六把一張照片傳到了林瀾的腦海，【我翻遍了整個網絡才隻找到了這一張許穎年輕時的畢業照。】
【林瀾，你仔細看看，有沒有覺得她和女主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