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那你在害怕什麼？你不是應該愛他嗎？不管它最終變成了什麼樣子。”
格溫麗拉把手裏的一團放到了妻子眼前，“你真的不愛它嗎？”
白色膠狀物緩緩流動，幾根小刺時不時地從裏麵突然冒出來，稱得上是怪物的東西在格溫麗拉手裏異常乖順。
她先前誘導著這個女人厭惡這團生下來的“孩子”，現在也是她，逼迫這個人重新去愛。
或許，也說不上是重新。
“你從來不愛孩子，你愛的隻有自己。”
“閉嘴！閉嘴！！”
“很難承認嗎，”稚嫩的童音像一把鐮刀割開了她的所有防線，“找我費了很大功夫吧？”
妻子的聲音驀地頓住。
“有人告訴你，領養我就會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瞳孔一縮，不自覺地往遠離格溫麗拉的方向挪。
“這句話倒也沒錯，”格溫麗拉抱著白色團團，輕聲道。
“哦對了，媽媽想知道爸爸正在做什麼嗎？”
沒等人回答，她甜甜一笑，“爸爸在生孩子呀，你們都有孩子了哦。”
“你……”
格溫麗拉的眉眼突然冷了下來，看上去比那團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還要可怕。
“媽媽的回答太無趣了，待會請你看點好玩的。”
她走回房間，隨手關上了門，褐色的瞳仁逐漸泛起紅色，最終覆蓋了整隻眼睛。
聞靈市的83戶人家裏，獨自睡著的孩子們膚色漸漸變白，它們麵容泛青，最後屈起脊背成了一個團的形狀。
白色生物們爬下床，漸漸聚攏在格溫麗拉的房子外圈，等待著指令的下達。
格溫麗拉抬眼看向林瀾那個房間所在的方向，麵無表情地盯了許久。
半晌，她摘掉了玫瑰上最後一片花瓣，輕輕閉上了眼睛。
這些，都是她的作品。
——
薩卡瑪發現自己總是回答不出林瀾的問題，她努力地想找一個能說服自己也能讓他人信服的答案，卻似乎沒有。
麵前的小朋友仰著頭看她，神色裏充滿了認真和期待。
她偏過頭，不去看這樣的眼神，她怕自己動搖。
“因為……”薩卡瑪心一狠，“你不是亞斯。”
說出口的那瞬間，她並沒有覺得如釋重負。
因為林瀾超級認真地說了個好。
不管她說什麼，她都說好。
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這個好並不是那種敷衍安慰式的好。而是那種她似乎什麼也不知道，隻能從別人的話語裏學習。
說什麼，聽什麼，便學什麼。
在她恍惚間想要伸手時，門鈴響了。
此刻，牆上掛鍾內的指針完完整整指向了零點。
——
風一下子大了起來，卡瑞亞斯從花園裏拽出秋景，拉著她的手就往宿舍樓跑去，後者不明所以地看他。
“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你等著給人送飯嗎？”卡瑞亞斯靠在花園的門上，隨意看向秋景，“隻是領養日而已，當什麼真，你還真在這等了一天？”
秋景：“……”
秋景：“一般像你這樣的人……”
卡瑞亞斯：“？”
“開局就掛。”
[是不是簡稱開掛， 學廢了。]
卡瑞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