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12月5日,天氣晴。
今天天氣好心情也好,我今天見了蘇醫生給我介紹的律師,他說劉二的行為是家暴,是犯法的,我身上的傷就是證據。
劉律師已經幫我起草離婚協議了,我很快就解脫了,真好啊!”
“2029年1月14日,天氣暴雨。
今天可真冷啊,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鍾,我好像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劉二找到我了,他又用那條狗鏈子拴住我,他說我就是喪家犬,是他花了五十塊錢買回來的狗,哈哈,我連人都不是哈哈哈。
我身上好疼啊,我和他提出了離婚,我說他在犯罪,可他根本就不聽,他說我是他婆娘,我們之間的是家務事,他打我罵我,法律管不了。
我不想活了,劉二就是個畜牲,他居然拿蘇醫生來威脅我,他說我敢提離婚,他就去殺了蘇醫生。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去找蘇醫生,是我連累了他,都是我的錯。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才可以徹底解脫啊,那就讓我去死吧,死了一切都好了。
隻是,我還欠著蘇醫生的錢呢,還有劉律師的錢,我身上隻有三塊五毛錢,還是買完筆記本剩下的,怎麼辦啊?他們的錢還不上了,看來,欠他們的隻有下輩子再還了。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希望我的母親可以有很多錢,這樣她就不會因為五十塊錢賣掉我,我的父親可以不要再給我起名招娣了,我不想有弟弟,不想再遇見劉二,不想生孩子,我也想被愛一次,一次就好!!!”
粗糙泛黃的紙箱上,有淚痕,有血跡,還有鉛筆劃痕,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寫出來。
不難猜想,她當時是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寫下的這些日記。
從希望到絕望,她當時得有多崩潰啊?
光是想一想,棠梨都覺得難受。
她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的淚,一把將日記揣在懷裏,碰了碰手上的耳機,低聲說:
“我找到了,我現在就下去。”
“你要去哪啊?”
空擋的房間裏,一道凶狠陰翳的聲音在棠梨身後響起,沒有一絲防備。
棠梨呼吸一窒,整個身體都僵在原地,她感受到了後麵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在注視著她,一股涼意像毒蛇一般纏上了她的全身。
她僵硬的起身,緩慢的轉身麵向房門口,一個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的男人拎著一把生鏽的菜刀就站在那裏,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你怎麼醒了?”
麵對眼前的劉二,棠梨真的是滿臉疑惑,她不懂,怎麼剛剛還躺在外麵的男人,怎麼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他不是喝藥了嗎?怎麼醒的過來的?那藥不會過期了吧?
可能是棠梨疑惑的表情成功取悅到了劉二,他轉了轉拎著菜刀的右手腕,臉上掛著一抹譏笑,懶散隨意的開口:
“要不是我看見你下藥的過程,老子還就真著了你的道了,可是命不該絕啊,你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啊,我居然看見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那個醫生來的,我聽見了。”
劉二朝地上啐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猙獰又恐怖,深吸了一口氣,他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