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昇搖頭,眼中還是化不開的深邃:“去看看衛釗口中的那個母親。”
吳貴人?
鹿茗下意識地握住了趙燁昇的手,這位麵對她而言,牽掛的人不外乎那麼三兩個,可趙燁昇卻是真正生於斯長於斯的,每個人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又礙於時間久遠,無法釋懷,又無從查證。
衛釗早已在兩座孤墳處等候多時,那日攝政王說他會來,他便早早準備了祭祀的一眾物件,含著希冀的笑意等著。
他替母親找到弟弟了,他自然欣喜。
趙燁昇看著墓碑前放置的兩個蒲團,回頭看了看鹿茗:“你不必拜,去一旁等我就好。”
“可是……”衛釗想要說什麼,卻被趙燁昇眼神製止。
鹿茗低頭,朝著那吳貴人的墓輕輕鞠躬,便轉身往遠處走了幾步,當年的宸妃娘娘亦是如此,趙燁昇不願看見她向任何人跪拜。
鹿茗離得遠了些,不知道倆人對著吳貴人都說了些什麼,隻知衛釗回頭時眼眶通紅,而趙燁昇仍舊是那副冷漠模樣。
隻有鹿茗知道,他如今這神色,卻是在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那背在身後的拳微微用著力,不叫情緒外泄出一分。
如果當年,那個他叫了半生母親的女人沒有將她偷走,他本來應該過著母慈兄愛的大好時光。
卻又望了望鹿茗,神色稍緩。
如果不是這般坎坷人生,他又如何會認識鹿茗呢。
想來萬物得失皆有定數,他失了一切,得到鹿茗便也值得。
兩人回到攝政王府時,天已經黑透。
兩個思念彼此的人太久沒見,府中眾人皆知深淺,關上了寢房門,便都走遠了。
估摸著,至少一天一夜應該是用不著他們伺候了。
春宵一刻,錦被生香。
鹿茗被趙燁昇抽離了最後一絲力氣,不由得啞著嗓子求饒:“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趙燁昇鼻息熾熱,吹在鹿茗耳畔,聲音帶著撩人磁性:“鹿茗,千萬……等我!等我!”
鹿茗隻覺眼前白光閃現,便莫名失去了意識。
……
再次睜開眼,便是滿目冰冷的白,還有略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這裏好像是……
【嗚嗚嗚,宿主,我舍不得離開你!你怎麼這麼狠心呀,就這麼突然給我解綁了,你把我拋棄啦!嗚嗚……】
什麼意思?
鹿茗有一瞬間的迷茫,她解綁係統了?
為什麼?
“趙燁昇呢?”鹿茗掙紮著從病床上起身,雖然有些難以置信,卻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回來了,回到了她自己的時空之中。
【他手中積分隻夠送你回來並且解除綁定的啊,宿主,不是你跟他說了,大不了就再做一次任務唄,他這不是……再做一次任務了唄!】
鹿茗微怔,她以為,是需要她再做一次任務的。
【宿主,你就別了吧,一次任務重開了九次,再做一次任務趙燁昇都得哭。】
鹿茗皺眉,這是跟她解綁了,就打算揶揄死她了?
不過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鹿茗歎氣:“係統……我會記得你的。”
【啊……】係統一通尖叫,叫的鹿茗腦仁生疼,【你個沒良心的,這就要跟我道別了!啊啊啊……】